却是一线生机。”
仿佛听到了天外来音般,顾绝非既惊且异的望着离渊。
离渊:“本座从未背叛过君上, 从未背叛过鬼族。之前及今日之所作所为, 皆因为心中一个信念。现在其余三个阵眼皆已被人控制,这第四个阵眼,必须抢占先机, 尽快解开禁制。”
“说得可真好!”九娘的声音在黑暗里冷冷响起。
“敢情只有你离渊深明大义,我们都是一群鼠目寸光、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
顾绝非斟酌道:“阿九,也许我们应该信他一次。”
“信他?”九娘从城墙内显露身形,讥讽的笑道:“还不如去信狗皇帝呢!”
离渊面色阴沉的望着她,眸中第一次起了杀意:“你究竟想要如何?”
“怎么?又想杀害同门了?”
九娘毫无惧意,戏谑的望着那银发男子,慢条斯理的从袖中取出那枚小小的黑铃。随意的摇动起来。
离渊闷哼一声,头痛欲裂。一条条黑线又从他额间的火焰形标记里生了出来,并往脸部蔓延。
“你以为,仅凭你区区几句豪言壮语,君上便会信你这个叛徒么?”
离渊五官已扭曲起来,不得不用左右手去按两侧的太阳穴,缓解神经撕裂般的折磨。
“君上有令,今后一切行动,由本护法全权负责。且任何人都不能单独行动。今夜,你必须和我们一起去穆王府。第四个阵眼该什么时候解决,本护法自会安排!”
寒武殿十二台烛火又全部亮了起来。
惠明帝快步奔至床前,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个已然平躺在床上、几乎感受不到活气的少年,急声唤道:“玄儿,玄儿!”
穆玄真的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光涣散的望着惠明帝,拧眉道:“第三个、第三个阵眼在……不,陛下要杀要剐皆可,能否……不要再用魇术逼臣了……”
说着,他两条剑眉又是狠狠一蹙,露出痛苦之色。
惠明帝脸色遽变:“什么魇术?朕何时用魇术逼你了?”
“陛下不用骗臣了。国师说,他是奉陛下之命来审问臣的。”
“一派胡言!朕只是让国师为你驱邪,何时让他审问你了?
穆玄:“到了现在,陛下还要跟臣做戏么?”
惠明帝怒道:“什么做戏?在你眼里,朕就是如此无情无义、不择手段之人么?”穆玄默不作声。
惠明帝强忍怒意,传来昨夜负责值守的那两名内侍省的内侍。
两名内侍对望一眼,道:“昨夜陛下离开后,只有国师和胡太医进过寒武殿。”
“立刻传国师来见朕!”
惠明帝沉着脸道。
传令的内侍飞快而去,又飞快的回来,道:“陛下,国师两个时辰前就拿着陛下特赐的金牌出宫了,至今未归。”
这下子,惠明帝真的感觉到如临深渊了。
他枯坐了会儿,忽紧紧盯着穆玄,问:“玄儿,你刚刚说,第三个阵眼,到底在何处?”
“在……在外祖母的陵墓里。”
惠明帝手脚发冷的出了寒武殿,刚坐上撵,一名内侍飞奔来报:“陛下,太子、太子又犯病了。”
这一消息宛若惊雷。
惠明帝悚然回神,立刻摆驾长信宫。
昨夜还生龙活虎、忙着谋大事的太子殿下,此刻却高热不退、满脸滚汗的躺在榻上,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儿臣有话……想单独和父皇说……”
太子殿下无限虚弱的望着皇帝,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惠明帝立刻摆手命闲杂人悉数退下,殿内只剩下父子二人。
太子流着泪道:“求父皇救救儿臣,救救大邺朝的江山!”
这话非同小可,惠明帝震惊道:“皇儿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太子哽咽道:“他们都骗了父皇!”
惠明帝紧望着儿子,越发惊疑不定的问:“他们是谁?”
太子惊恐的望着殿门放向,悲声道:“是、是国师还有姑父!”
“姑父他其实早从表弟口中逼问出了阵眼,只是他们都骗了父皇。”
“你、你说什么?”惠明帝脸色遽变,面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儿臣根本没得急病,是儿臣不小心撞破了姑父和国师的秘密,他们才给儿臣灌下了有毒的符水。他们还以解药相威胁,不准儿臣说出真相。可儿臣身为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