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不想再去缠着爸爸。但褚晁给他的拒绝让他一时退缩了,也有点儿赌气了。
没有了抑制素,爸爸一定会失去控制的。而他宁愿面对一个狂暴强欲的,也不愿意让他的疏远他。
褚楚度秒如年。窗外的太阳渐渐东升,室内渐渐充满了阳光。他昏昏欲睡,终于听到了属于父亲的脚步声。
褚晁发现了小皿的异常,重启了它的ai,很快就发现了抑制素消失的事。小皿哇哇大叫,马上锁定犯罪目标,冲进房间,把褚楚从被子里揪出来:“小楚!你做了什么坏事!”
褚楚嘴硬着说:“不是坏事。”
他的视线往门外跑,想要捕捉褚晁的身影。他能够感受到失控的炽蛾香从门口溜进来,尽管在空气中含量并不高,但他与有连结,这一点点儿信息素,对他来说也是计划成功的讯号。
褚楚向小皿说了好几声对不起,跌跌撞撞下了床。
褚晁却自己拨通了科研院的终端,说话声音很低。褚楚心中一慌,鞋子也来不及穿,就往门口跑去。
“郑院士,麻烦你带人过来一趟。”褚晁道,“对,我认为我回到科研院更适合一些……”
“不可以!”褚楚大喊一声,连嗓音都要破了。
小o没吃早饭,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迅速地往褚晁的方向扑。要躲开这一袭击轻而易举,微微侧身,将手举高,另一只手捞住了他,不让他摔倒。
褚楚急得要死,跳起来,蛮不讲理地去够他的手。几番纠缠,还是中断了与科研院的通话。
他环着爸爸的脖子,声音听起来像要哭了:“对不起爸爸……我错了,我不该砸坏抑制素的,不要走……”
围在身侧。它们只有浅浅的一层,浓度却高得可怕,是为了不影响周围过多,强行这样压缩。褚楚抱着他,连皮肤都要被烫伤了,但这种真切的感觉令他罢手不能,反而还固执地抱得更紧。
褚晁表情有微妙的狰狞,眉峰一下一下抽搐。褚楚简直不怕死,抬着头来看他,又凑过来,要亲他的眉毛:“爸爸求求你,不要生我的气……”
“小楚,下去。”褚晁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褚楚拼命摇头,因为他不够高,这样抱着要滑下去了,他还往上又蹭了蹭,故作可怜地说:“不下去,我下去了爸爸就要扔下我了。”
基本快疯了,肌肉绷紧,磨牙声越发清晰。
褚楚抱着他,只要能留下他,什么手段都敢用,开始胡言乱语。他嗓子哽咽,语速很快,却也时不时打个结:“对不起爸爸,是我没有用,我治不好爸爸……但是我没有做错,爸爸也说我没错,我的选择是对的。”他的嘴唇摩擦着褚晁的脸,柔软又湿热,“爸爸只能够跟我连结,只能标记我一个o……爸爸不要回去科研院,不要解除和我的标记,不要找别的游妓。”
他感觉自己不要脸极了,眼眶发红,一下子哭得没法继续往下说。如果不是养了他这么多年,褚晁一定会以为他不是猫混种,而是用水做的,怎么也哭不完。
“我已经是爸爸的o了……这里,这里也是爸爸的了,”他用自己的胸口蹭蹭褚晁的,什么不要脸的话都敢往外说,“如果解除了和爸爸的标记,它一定会痛得马上萎缩死亡的。”
褚晁把他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字都在推着自己往悬崖边挪动。
他极端自厌,一字一顿地说:“小楚,你年龄还小。”他不敢呼吸,怕自己呼吸到儿子的香气,“我很后悔害了你,我是你爸爸,我本来应该引导你走正常的道路。你会有很多选择,而不应该只看得到我一个人……”
正常的青春期少年会有许多朋友,在那些同龄人之中,会有年轻的、充满朝气的。法律并不反对少年少女们恋爱,这有益于他们丰富人生经历。
但褚楚从小到大,视线都只放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从来没有纠正过褚楚,这是他的过失——完完全全是他的过失,
褚楚读懂了他的意思,有片刻恍惚。
马上,他又说:“但是……我,我不懂爸爸的意思……”他抬起脸,深绿的眼珠被泪水洗得像两颗蒙雾的宝石,迷茫而可怜,“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会有比爸爸更好的了……难道爸爸要把我交到完全不如你的手上吗?”
他抽泣着说:“还是爸爸觉得我太弱小了,配不上你?”
第二十五章
褚楚的自贬立刻让褚晁想要反驳,但他说不出话来,他怕自己一个字都还没出口,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