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五里寨的人正在喝酒吃肉,却从湖边游来了一条小船。
船上少年粗布麻衣,虽年少,却站得挺拔。此时皎洁的月儿正起,遥遥湖面被照的白亮,那少年,仿佛就站在月儿前,悠悠而来。
少年的左手折起了袖子,背负在身后。右手,握着一把太刀扛在肩上。太刀刀柄简单无华,刀鞘不知用什么木材,漆以红漆,表面的花纹却是做的精美。
湖面晚风微凉,吹起了少年的刘海与马尾,剑眉大眼,倒是个生的青秀的小生。
巨大圆形祭台上,站着四个守卫,正混做一团不知道在干什么,只能从嘈杂声中听出输赢。
在祭台的中间,用木头打造了一个牢牢的笼子,里面,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妇幼。
牢笼方正,四面钉了一些藤条,构成了一些奇怪的图案。这些都是古老的传统,图案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那些守卫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长安,却是笼中的人看到大喊呼救才惊了守卫。
听到笼中人的呐喊,那几个守卫立刻拿起了刀剑,冲到了祭台边缘,看着慢慢飘过来的小船喊道:“哪儿来的少年,不知道这里是五里寨吗?想活命,速速离去!”
长安看着那些从笼中伸出手乱舞呼喊的妇幼,心中不禁生起了一阵没来由的怜悯,叹了一声可悲。绝境面前,面对任何希望,她们都只知道呐喊,却不知道配合。
看着离得祭台还有几丈的距离,长安从小船高高跃起,在空中滑出一道完美的曲线,轻轻的落到了牢笼的正上方。
四个守卫破口大骂:“小子,不想活了是吗!快点给大爷滚下来!”
但是他们只是凡众,牢笼又方正,一时间,竟然没有办法上去。
牢笼中,那些妇幼又伸手向长安,想要遥遥抓住这点希望。一时间,哀嚎呐喊与破骂同起,嘈杂无比。
远处的山贼也发现了这边的异状,开始冲向这边。
长安不理会这些,他站在牢笼的顶上快速的扫视,想在人群中第一时间找出安安在那里。
但是扫视一遍过后,他却发现安安并不在其列。他皱眉,大喊一声:“安安!”
牢笼中,无人回应。长安一时心急,不知道安安出了什么事。此时,巨大祭台上已经汇集了十数个山贼,手中拿着明亮的刀剑,映着火光和月光,看得出他们脸上凶恶的表情和狞笑。
找不到安安,长安从牢笼上跳了下来,太刀在手中翻转,“噌”的一声拔了出来。
他是一名微式境的武者,速度奇快,在这些山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落地,刀已出鞘,明亮的寒芒直接斩向了其中一人的脖颈。但是刀锋却在贴着皮肉的时候骤然停顿,反转过来,用刀背敲了下去,敲晕了一名山贼。
而后,长安收刀,站在这名被敲晕的山贼旁边,微微迟疑。那些山贼急忙为了上来,舞刀弄剑,凶恶的看着长安。
看了一眼周围的山贼,足有十七个。又瞥了一眼脚下被敲昏的山贼,长安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下不了杀手。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面对敌人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砍下一刀,没想到真正面临的时候,竟然会退却。
而牢笼内,看到外面要打架,急忙远离了山贼汇聚的一面,躲到另一边去了。
长安盯了一眼牢笼,安安不在这里,在何处?
那其中一名山贼长着八字须,眼下三寸一颗痣,咬牙问道:“小子,混哪儿的?报上名来!”
长安身形一动,山贼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说话的山贼前面,太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左手抓住了他的右手,用力一抓。
只听咔嚓一声响,那八字须山贼大声的哀嚎起来,手中的刀再也抓不住,哐啷一声掉落。
长安盯着他,咆哮着问道:“你们今天早上捉的那个少女孩呢!”
说着,左手上的力道还加了一分。
“哎呀哎呀,疼疼疼!”
这八字须山贼挨不住疼,急忙说道:“在威武堂呢!今天那小娃要逃跑受伤了,任二爷发现她会自愈,正在堂中研究呢!”
闻言,长安一把抓起山贼的领子,大力的将他甩向了登上祭台的方向,冲散了那几名山贼。而后快步跨过,就往那远远的木寨而去。下了祭台,登上陆地,他又停了下来。转身大喊:“行动!”
哗啦声起,那些潜水而来的村中汉子从水下而出,一涌而上祭台,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些个山贼斩杀殆尽。
而此时,长安已经快步赶了大半的路,眼看着就要到了。但是,现在山贼也汇集过来,无数的人过来阻拦,减慢了他的速度。长安只得挑空隙闯,一时间左拐右窜,还不时的需要用刀背打晕些个人。
祭台上,那些汉子解开了牢笼,已经开始让里面的妇幼有序的出来。
这些山贼虽然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但是长安下不了杀手,却大大的减慢了他的速度。
一路左冲右突,长安终于来到了木寨前,看着那大门上挂着的简陋牌匾写着威武堂三字,长安直接凌空冲了过去。
门口的守卫看到有人冲撞,挡到了他的身前,手中的长矛刺向了来人。
一刀削断了那人的木矛,长安左手扣住他的面门,在地面一蹬,便窜进了威武堂内!
一入堂,里面的人才惊起。长安也顿足,右手握紧了刀,左手依然紧紧扣着抓住的人的面门。他扫视了一遍周围,这里有七人,这七人,定然不是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