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鹰扬长歌跟大臣们退下后我依然端坐在座位上,没办法,腿软,站不起来。
我本来就不是灵活机变的人,也不是强硬的性子,跟人吵架有理的事我都吵不赢,所以对事情我是鸵鸟心态,能避则避。不然也不会来黑狱这么长时间还是这么被动。这种场面我真是头一次遇到,孤立无援,必须自己面对,连帮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咦,也不是全走了,还剩下一个国相。
对于国相,我的初步印象是深藏不露的权臣,谋害阎王,大权在握,玩弄年幼的皇子跟无知王后于鼓掌,底下人敢怒不敢言,早晚有一天会废掉幼主,自己登记。后来,随着接触的加深,国相办事可靠,态度亲和有礼,有为难的事还帮我解围,我的印象就变了,国相是一个靠的住的忠臣,人品高尚,有权但不弄权,而且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但是今天的事国相最后为什么没有像以往那样帮我解围?
如果一个人一直帮你,便会被视为理所当然,一旦不帮了,反而会被怨愤。
就如我此时,委屈的怒视国相,想要质问。
似乎猜出我心中所想,国相倒先发问了:“黑后是想问,为何千玉屑没有顺黑后之意,阻止鹰扬长歌?”
被看穿了,我点点头。
国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自然是因为,千玉屑也想知道,阎王到底在何处?”
呃,我困惑的看他,这有什么关系吗?
“阎王的去向,黑后,真的不清楚吗?”
“这,阎王不是失踪了吗?这不正是国相你告诉我的吗?”我是真的迷糊了。
“如若黑后真不知阎王去向,或者,千玉屑该换个问法,”依旧是不疾不徐的声调,但他潋滟的眸子微微眯起,透出危险的味道,身形也骤然绷起,像随时可以发出攻击,声音却越发轻柔,“在黑后这个壳子里的,真的是黑后吗?”
☆、第 7 章
“哈,我不是黑后,那是谁呢?”我干笑。
在国相姿态转变之时,我的心便高高提起,国相问出那句话后,我一下子像被抽空了蓝条。
这一天终于来了。
气空力尽之后,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
会被烧死吧,会被烧死吧?玄膑会恨死我吧,占了他母亲的身体,其他皇子中会有人给我求个情吗,不管怎么说我也费尽心思的讨好他们来着。
良久,千玉屑轻笑出声。
“黑后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黑后才知道阎王到底在哪。”千玉屑手持玉扇,微微一笑,儒雅风姿一如既往,说出的话却令我惊骇不已,“毕竟,阎王,可是被我与黑后联手囚禁在伽罗殿,据我所知,黑后曾在这之后见过阎王一面,”千玉屑幽幽的说,“之后,黑后便称旧伤复发,阎王也自此失踪了。”
黑后自那次莫名伤重醒来,行事风格便截然不同。
自永寒树归来的黑后日渐偏执与疯狂,执着于仇恨的她选择了跟他联手囚禁阎王,掌控森狱。
然而不久就莫名伤重,醒来后的黑后仿佛对黑狱一无所知。
千玉屑看着她像被披着狼皮的羊,混迹于狼群,小心翼翼的讨好群狼,甚至还自觉的把自己当成一只幼狼的庇护者。
一个对他言听计从,毫无权力yù_wàng的黑后其实更符合他的计划,但是鹰扬长歌的出现让他警醒。
这么张扬的逼问,这不是鹰扬长歌的做事风格。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有了什么底牌呢?
他所担心的,是传言中阎王的十八张面孔,逃离伽罗殿的阎王,现在正已那种面孔出现在世间呢?阎王最后的状况,只有黑后知道。
阎王,竟是被这两人弄失踪的!我不会被灭口吧?
“失踪,也许是死了呢。”我颤巍巍的说。
看着我毫无掩饰,震惊不已的面容,千玉屑突然俯下身,我的面前骤然呈现一张放大的俊颜,“阎王不会被外人杀死,只要阎王才能杀阎王。想想看,失去禁锢的阎王,会不会因为你不是黑后而放过你呢?”
“我觉得不用等阎王,你现在就不会放过我,见不到阎王,鹰扬长歌也不会放过我。”卧槽,我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哈哈哈哈,黑后真是有趣!”
千玉屑似乎被我的愚蠢愉悦到了,右手笏版轻击左手,“你以为,鹰扬长歌真想见阎王?”
“不,不是吗?”别把我想的那么蠢好不好,在外号称阎王闭关那么长时间,私底下议论失踪的多的是,鹰扬长歌要那么忠心早来了,我只是猜不到他想干嘛。
似是看穿我的吐槽,千玉屑又换上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森狱皇子们年龄相差不多,成年期将至,鹰扬长歌只是借此逼迫黑后就范,为玄灭太子争取一个参与政事的机会。”
阎王虽然册立了四大太子,但据我所见,所有皇子们确实都只是在读书习武,没有参与朝政。
可是,想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