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燕留林春华与梅仙娘在家里吃中饭,夫妇二人没想到季青燕没怪他们冒然上门打扰,还留饭,顿时欣然应允。
季青燕也不知这时代应该如何待客,她要亲自下厨,就让云林领着林春华夫妇到村里走走、看看。
既然远道而来了,那就让他们参观桃花坳、了解一下她的生活环境吧,一次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不要老往这边跑。
当然她怕云林哥不自在,毕竟对方都是修道之人,却又不是她,怕没话题可说,便派了朱朱和小雨跟着。
朱朱和小雨去过长梅镇多回,和梅仙娘很亲近,有她们陪着说说话,梅仙娘也不至于会闷了。
对这样的安排,林春华和梅仙娘仍是欣然应下,也趁机多了解一些云林。他们尊重着也想亲近的晚辈嫁给了这个后生,当然想了解这个后生的为人如何。
结果慢慢熟悉起来时,他们惊讶地发现,云林除了真的是一个农家后生外,竟也读过不少书、知晓不少典故,谈起见识与处世也自有见解。
而且他们还发现朱朱和小雨对云林也很亲近,想到她们不是普通人类却如此自然地相处着,心中更觉讶然。
显然燕姑娘的手下伙伴们是认可了这个后生的,他们也就不敢多生想法,以免惹燕姑娘不快。
但他们还是好奇这个对道法并不熟悉的后生又是怎么看得见朱朱和小雨的,听他说话显然对天天、小白和小玄也是熟悉的。
“去年一次失手,我差点死掉,导致灵魂离体是被燕儿救回来的,自那之后我就能看见了,燕儿才敢将这些从前我想都不敢想的事,都告诉我。”
“原来如此,那你已有修道的资本,以后会修道吗?有了道术也能与燕姑娘并肩而行了。”林春华便试探地询问了一句。
他就是一个为了爱人而开始修道的人。
“我经历过那样的生死,也能理解那样的世界,便是现在上坟山,也能见常人所不能见。只是燕儿不让我修道。”
云林笑了笑,在林春华和梅仙娘诧异的目光里一脸淡然地解释:“她的师门有规定,同道不通婚姻,她喜欢我,等着嫁给我,不想把我变成同道。”
云林毫不掩饰地说喜欢,无疑是在晒恩爱,他的这种小心思顿时让过来人的林春华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后生其实是个感知敏锐的人,显然他发觉了自己曾经起过“配不上”的心思,才会再三说明他与燕姑娘的感情深厚。
林春华也觉得这后生有点意思,接下来问云林各种关于桃花坳和他成长的话题就多起来。
当然云林也不是容易打开话匣子的人,说话都很谨慎,不像季青燕那么大大咧咧。或者说,他对林春华和梅仙娘还有防备之心。
他的态度并没有引起林春华和梅仙娘不快,反而觉得这正常的,如果口没遮拦什么话都被套走了,反而要小瞧了。
他们绕着主村道走了一圈,也经过了季家二房,看到那么强大的防御镇,林春华顿时两眼放光地顿住了脚步,梅仙娘于是小声询问云林。
“云公子,这是燕姑娘的娘家?”
“嗯,这是娘家,桃花坳季家二房。”云林目光淡然地看了一眼院落,已经门户紧闭没有人在这里了。
“桃花坳季家二房……我听说过!”林春华突然蹙眉,神色讶然地看了云林一眼,“她爹娘……”
“已经去世一年多,燕儿是掌家大姐,外间关于那些奇奇怪怪的传闻,都是燕儿为了生计搞出来的。”云林点点头,知道林春华的意思。
林春华听了恍然点头,一时竟是无言。这时隔壁走出来个妇人。
“云林这是忙什么呢?”王大娘在院子里晒干货,见云林带着两个陌生人在隔壁门前说话,不禁奇怪。
“王大娘,我领两位客人在村子里逛逛,他们是和天下来收货的管事与夫人。”云林连忙打招呼,简单解释了一下。
“原来如此,客人有礼。”王大娘连忙放下盘箕福了福。
“老太太有礼。”林春华连忙拱手作揖,梅仙娘跟着也行了礼。
见有邻人看着,大家继续往前走,梅仙娘突然好奇地问:“云公子,怎么一路都能看见各家院子里晒许多盘箕,是在晒什么货吗?”
“是的,干货铺卖的豆笋、腐皮是咱们村做的。”云林解释,“村里人往日对燕儿一家多有照顾,为了回报,燕儿教大家晒干货赚钱。”
“是个能干的姑娘,相识恨晚。”林春华由衷感叹,忽又问道,“收干货的是镇上姓宋的铺子吧,在长梅镇也有豆笋和腐皮卖,虽然四处供货,但货源只此一家。”
“是的,一年前就是宋老板收咱们的干货,和燕儿打交道多,为人不错,见燕儿总是做些不同的小吃食,就拉燕儿入伙开了天福酒楼。”
云林趁机说道,也算是解释之前他们的疑惑。
“原来天福是开杂货铺的合伙开的,是个有见识的人!”林春华听了再次感叹,为自己没有成为天福合伙人感到惋惜。
和天下确实不错,风味独特旁人也仿不来,反而比天福酒楼更具独家性,但天福的经营面更广,却一直在镇子上开分家,邻县去得不多。
显然资金有限,或是老板处事太过谨慎不敢迈出大步,如果是他来开,则会像天天那样,优先把消费能力更强的县城都开上。
当然,他有林家为后盾,大可将这合伙生意交给儿子去做,自己都不用操心。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