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很多次想要逃走皆告失败的的姚九歌最后被安置在摄政王府侧院。侧院常年无人居住,矮墙上都悄悄爬上了一层青苔,经过几日的春雨变得愈发的湿滑。矮墙前,仅有一滩池塘,一棵槐树。槐树下,安置了一方石桌。石桌上,摊着昏昏欲睡的姚九歌。
微风吹过,槐树弱弱掉下几片叶。姚九歌转了个方向,看着槐树褐色的树皮有几寸脱离了一般,摇摇欲坠。看样子似乎年头很深。
这槐树老干横枝,婆娑弄碧。倒看着颇为精神的模样。姚九歌叩着手指在石桌上敲打了几番。如雪白发垂到了地上,在这大半院落都呈暗色调的侧院显得格外突兀。
她低低哀嚎了一声。带有浓烈无聊气息的小调便轻轻的哼了出来:“好无聊想出去玩”
因为身份特殊,就连寻常的大夫都无法请来为她医治,因此除了偶尔被送过来的药物之外,她连人的影子都见不上几面。整个王府上下都似乎死水一样,难得能听到门外有什么人声。若不是她自己就是幻术高手,简直就要怀疑秦疏白是不是偷偷把自己困在了幻境中欲闷死自己。
姚九歌哼了半天,终于直起身子,粗粗将自己的头发盘了起来,又从屋中找来一件带帽披风,兴奋不已的将自己全身裹住准备溜到府外去。
她以为秦疏白只是单单将她囚禁,而她也确实因为忌惮秦疏白的能力而卖力乖巧了几日。可等到她越过矮墙,从墙沿缓缓落地时,明显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一抹空气流动了几番,随后才渐渐平静。
有人跟着她。
姚九歌拢了拢披风,将那帽子又往前扣了扣,直到看不见一丝白色的痕迹,她这才甩了袖朝右边的转弯处小步跑去。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严格监视的感觉让姚九歌分外不爽。但一想到秦疏白的脸,她马上愤愤地咬了牙,行动非常坚决地继续朝前跑。
反正她如今已经私自出了府,秦疏白这厮迟早是要将她捉回去的。那她还不如在被捉之前疯狂一把。
姚九歌理由想的充足,就连如何与秦疏白周旋的话都在脑中演练了几遍。可当她哼着小调绕过转角时,看到对处缓缓而来的秦疏白时,脑子轰的一响。
被捉回去是一回事,刚溜出来就被秦疏白看个正着则是另一回事。姚九歌有些惊慌的转身就想跑。刚一动身子,她就立马逼迫自己慢慢降下了速度。
这披风遮住了她的身形,只要自己不慌,秦疏白也不会立马就能发现她。
姚九歌双手藏于袖中,目视前方,尽量平稳了自己的呼吸,脚步有些僵硬的朝前走。
“怎么出来了?”
“”
姚九歌在心中暗骂了几声,僵硬着背,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她干笑了两声,回道:“王爷?好巧啊出门就能碰见你。”
秦疏白好笑的抓住想开溜的姚九歌,一把将她的帽子摘下,右臂紧紧环住姚九歌的喉咙,贴着她的头顶低低笑了两声:“不巧,你这是蓄谋已久。”
姚九歌怒。抓住秦疏白的手将自己转了个身。眸中怒火难平,看着秦疏白的模样似乎还有半分的冤枉。
秦疏白有些惊讶的挑起眉头,双手环胸,等着姚九歌接下来的动作。
姚九歌又朝前走了一步,仰头看着秦疏白,很是不高兴道:“谁蓄谋已久了!?我这是临时起意!你再冤枉我我跟你急哦!”
“嗯,不冤枉。那你这鬼鬼祟祟的姿态便是天生这般猥琐了?”
姚九歌被堵得面色耷拉了下来,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
“噗”
秦疏白身后传来一阵喷笑,看样子是被姚九歌毫无出息的模样给逗笑了。姚九歌愤怒,看着终于从秦疏白身后走出来的白衣男子,怒气腾腾的吼过去:“笑什么!”
诉卿闻言咳了一声,本想说话,在看到姚九歌一头白发后,惊讶同还未来得及褪去的笑意混在一起,将他的脸映衬的格外怪异。姚九歌皱了眉头,给了他一个有病的眼神,这才又亮了眼眸,看着秦疏白似乎是在等他发话。
秦疏白打量了一眼她的神色,突然伸手将她束发木簪扯下。逃离了束缚的发丝软软垂下,灿然如春花般静默绽放。也如同冬日白雪,高空白云。更像是一树梨花落入凡间化作颜色送与了她。
粉墙春暮,满是梨花香。
桃花眼,芙蓉脸。一嗔一怒,万般绝色,不似人间色。
诉卿震惊的看着她,直到秦疏白有些不悦的轻咳了一声。他这才陡然惊觉自己方才看的入了神。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来将药箱摆到自己身前,半天都没脸抬起头来。
秦疏白看了他一眼,这才又缓缓道:“诉卿乃江北神医,本王请来为你看病。”
姚九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反驳道:“我又没病。”
秦疏白睨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臂往前走,闻言轻笑了一声。好听的声韵飘散在空中,仿佛让春日感都浓了好些。
“没病,但是离死不远。”
姚九歌无语的撇了撇嘴,暗暗翻了个白眼。
自己才刚离开侧院一刻,转眼就又被秦疏白给拎了回去。姚九歌有些丢人的捂面。很快,她的双手被轻轻按下。入眼是秦疏白看了她一眼,将她扯到了窗前榻上。一甩长袖,微颔首,示意诉卿过来。
姚九歌躺在软塌,头枕右臂。摆了个舒适的姿势,慵懒着眉眼看着诉卿。诉卿脚下一晃,又是轻咳了一阵,摆出自己最为正经的表情,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