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那花瓣全都撒入水中,池子虽大,却也是厚厚一层,怕是于洗浴不便。”
陵玉闻言这才起身,抬脚往浴室去。
沁珠便在一旁看着,陵玉脱了衣衫,将整个人都浸泡在了花瓣之下。
空气中是一股极为浓烈的香气,却也仿佛夹杂这某种死亡的气息。
这满池的花,正是无数娇花的残瓣,花魂逝去,这气味反倒香得冲鼻,叫人难以忍耐。
“你出去守着吧,我不想叫任何人打搅。”陵玉闭上眼睛,神情略微惬意。
沁珠迟疑地点了点头,将陵玉的衣物收走,这才去了门外守着。
然而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她却始终不见陵玉唤她。
她虽心中存疑,却也不敢轻易打搅对方。
只是时间再过得更久以后,她终于站不住脚了。
“您可还需要添些热水?这样久了,水也该凉了。”她说罢便贴着耳朵细听,待确定里面没有半点回应时,沁珠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推门进去查看。
只是当她气喘吁吁跑到汤池边上时,才发觉陵玉仍旧在原来的位置不曾改变。
“你以为我跑了吗?”陵玉的语气中略带几分嘲讽之意。
沁珠低垂下头去,自然不敢承认。
随即她便听得陵玉冷下去的声音道:“你出去吧。”
沁珠低声道:“都这样久了,您身上该干净了……”
“自然不够的,我身上还有那股子怪味没有去掉,你若是再不出去这般冒犯了我,日后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陵玉说道。
沁珠咬了咬唇,再三犹豫之下,最终还是退出了房门。
陵玉垂眸看着水面的花瓣,似乎正静静的等待着某件事情的发生。
却不曾想,片刻之后门又被人推开。
那人脚步沉重,不似沁珠那般轻盈急促。
他走到池边,脸色略微阴沉地对陵玉道:“你是自己上来,还是要我抱你上来?”
陵玉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轻笑道:“她们一个个都欺负不了我了,便叫你过来欺负我是不是?”
她的脸色颇为苍白,不知是被冻的还是体虚。
那厚厚的花瓣覆盖在表面,就连那香味都变味了。
空气中竟好似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腥味。
盛钦起初紧是眉头紧蹙,只是很快他便察觉了不对,抓住陵玉的手臂将她藏于水底的手猛地提出了水面。
失去了水面的掩饰,他清楚地在陵玉的手腕上看到了一道极为狰狞的口子,而鲜血正从那道伤口中往外溢出。
血滴落入池中将花瓣荡开,池中的水色竟是一片浅红。
哗啦
沁珠在门外只听见里面一阵响动,便见盛钦抱着双目紧闭的陵玉从屋中出来。
而此刻陵玉原本不着片缕的身上却裹着盛钦的外袍。
沁珠颇为惊愕,一时之间也不知发生了何时,不等她开口去问,盛钦带着陵玉转眼便走出了庭院。
等陵玉醒来之时,她的手腕早就被人用厚厚的绷带包扎上了,而她仍旧存活在这人世间。
“大夫说了,您一醒来便要将这碗药喝了。”沁珠守在她身边,见她醒来便立马将药端来。
陵玉只垂眸扫了一眼,在对方递来勺子时将脸避开,执意不肯喝下那药。
“您就喝了吧,莫要再任性了……”
沁珠耐着性子去劝,陵玉却不厌其烦地抬手直接将她递来的药碗打翻。
那药顿时洒了沁珠满裙,连带着那碗也遭了秧,碎落了一地。
盛钦进来时正好看见这样的画面,令他的目光阴沉得不能更阴沉。
沁珠吓坏了,连忙跪在一旁。
盛钦却对她视若无睹,径直走到床前,抬手捏住了陵玉的下巴,脸色愈发阴冷。
“你怕是记性不大好了,是否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你可以寻死觅活,我也可以要陵徵生不如死!”
陵玉被迫扬起了头,目光直勾勾看着盛钦,面色犹如白纸,却仍旧一言不发。
盛钦将她推开,让人再端来一碗药送到陵玉面前。
陵玉看着那碗药,闭了闭眼,随即便伸手将那药端起一饮而尽。
她将碗丢到一旁便扯着被子翻身躺下,再不理会盛钦。
盛钦见她睡下再不做妖,这才甩袖离去。
沁珠却仍旧跪在床边,战战兢兢。
“您……您究竟为何突然要寻死?您若是死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难逃一劫。”沁珠终究不能再假做出冷静模样,低声同陵玉说道。
然而她虽这般问了,却并未指望陵玉会回答于她。
却不想床上那个连侯爷都敢不理的人竟开口答复了她。
“他要你逼我穿女子的衣服,做女子的打扮,不就是要我活不下去,只是等我真的去死了,他又以我皇兄做为威胁,可见他是想将我逼疯了……”陵玉面朝着床里,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