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了,苍夏就临时代了翻译的岗,这段时间会议很多,她还在加班,大概回去就一点了。
魏沈骏恼怒道:“她的电话怎么你在接?”
那头的李季压低声音说:“她刚刚睡着,我刚好路过她办公室听见声音了,看见屏幕上是你的电话,就帮她接了。”
魏沈骏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直接赶去了苍夏的公司。
还没进门,就看见李季在里头冲他招手:“这里。”
他跟李季进了公司,到了苍夏的办公室里。她之前是在大堂里工作,后来代了翻译的岗,就在翻译的办公室工作了,一个单间都是她的。
“她睡了,你小声点,她今天从早上干到现在,估计累惨了。”李季一边跟魏沈骏叮嘱着,一边开了门。
门刚开开后,果然看见了趴在一堆纸里睡觉的苍夏。
桌子上有手写了一半的会议稿,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看不懂的外文文件。她趴在那堆纸中间,睡得很沉,他们进来她都没感觉。
“这几天她都忙得不行,一个人干的两个人的活,老板说要把翻译和助理的工资都开给她,按正式工开,一个月下来差不多一万三四,所以她干得也挺卖力的,不过她专业能力很强,老板对她评价很高,光这几天就表扬了她好几回。”
李季看她睡得满头大汗,刚想拿书给她扇扇风,就看见魏沈骏拿了个薄册子在旁边扇,他就把手收回来了。
魏沈骏问他:“这一整周都是吗?”
李季点头。
魏沈骏抿了抿嘴:“我知道了。”
李季看他在旁边扇风扇得挺仔细,本来想说的话也咽到肚子里了。
前两天他有天下班晚,过来看苍夏走没走,结果不小心看见她在里边儿揉眼睛,仔细一看,还不是擦眼睛,而是在哭。
边翻资料勾重点边哭。
他本来想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又觉得以苍夏的个性肯定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丑,所以又没进去。
这一周苍夏没自己带饭天天跟他们吃公司盒饭就挺奇怪的了,不过她说工作忙没时间弄,而且表现都很正常,所以大家也都没怀疑什么。
只有李季自己觉得,苍夏肯定出了什么事儿。而前两天晚上看见她哭,就更确认了他的猜想。
苍夏肯定跟魏沈骏发生矛盾了。
本来他想提醒魏沈骏的,可是转念又一想,他们的事儿跟他又没关系,管那么多做什么?
再说了,他凉了不是更好?
“我走了,你们早点回去。”他跟魏沈骏打了个招呼,又看了眼睡得沉沉地睡着的苍夏,心里不是个滋味地走了。
*
苍夏做了个很悲惨的梦,她梦到她跟魏沈骏结了婚生了孩子。
每天早上她都要早起给丈夫孩子做早点,做完然后去叫醒丈夫,再把孩子叫醒穿衣洗脸,弄完后再去把早餐端上桌,匆匆吃完又去收头天洗的衣服,草草做了卫生,回来再收丈夫孩子吃完摆在桌上的剩饭碗筷。
一切收拾完后,她来不及收拾自己,便把头发随便一梳,衣服一穿,告别丈夫后就送孩子上学。
中午再去接孩子回家做饭洗碗,送孩子上学,再上班。
下午回来接孩子放学,辅导孩子功课,做饭洗碗,处理自己工作上的剩余,睡觉前再去全家的衣服。
累到精疲力竭,然后睡觉,一觉醒来重复头一天的生活。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累得喘不过气,给爸爸妈妈打电话,爸爸说:“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自己走,你说的,你的人生你自己负责,不需要我们管。”
妈妈说:“谁让你当初不听你爸的话呢?”
她挂了电话后一直哭一直哭,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子,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哭得很厉害,很伤心,但却哭不出眼泪来。她就在那干嚎,嚎着嚎着,就嚎醒来了。
眼睛一睁,她看见了同样红着眼睛的魏沈骏。
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呆了十几秒,然后摸了摸自己眼角,没有眼泪。再感受一下自己的内心,也没有悲伤。
刚刚在梦里的撕心裂肺,一瞬间荡然无存。
原来是梦。
她一阵心悸,心脏咚咚咚地响,不知道是熬夜熬出来的,还是被魏沈骏吓出来的。
等着心跳平稳了,她才冷静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魏沈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她低头把文件整理了一下,看了下时间,才十一点半。只睡了半个小时,但刚刚那场梦,却仿佛真的让她过了一生。
“我还有一点工作要做,现在不能回去,你回去先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她说着把资料重新铺开,开始阅读起来。
“我等你。”魏沈骏说。
“用不着,你先回去。”
“现在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苍夏拿着笔低头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