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休将阮飞尘一路尾随关小池的原因说了个七七八八:“阮家嫡长子幼年离奇身亡,独留飞尘一人,当年元德还未即位,与飞尘一同在老夫这里习武,待他即位,老夫为他培育出梅花暗卫伴他左右。”
这里面的内情,关小池早先在冬城就听阮飞尘透露过一些,但当时也是将信将疑,并未完全放在心上,现在与闻人不休的话对照来看,阮飞尘当时确实并未欺骗自己。
闻人不休说着便长吁短叹:“孽徒啊,忘恩负义,竟然背着老夫对飞尘下蛊,还四处追杀老夫。”
“圣上手段毒辣也非一日两日,闻人施主当初难道没有看出端倪?”勿怠拧眉问道
“怎会没有看出端倪,不过老夫权当元德是小家子脾性,善妒,哪里想得到他早就想要谋害我二人,更是一早就策划着钳制四大家的势力。”闻人不休说到此处恨得咬牙:“老夫这辈子最为后悔的就是教出这么一个孽障。”
关小池为闻人不休续了一杯茶,不安道:“后来如何呢?”
“当年元德为防日后沈家违背诺言,将传家宝献出,因而派人对沈家小子沈出尘下蛊,蒋家因与王春宝毫无瓜葛,躲过一劫,”闻人不休沉思片刻,似乎是在捋清思路:“韩家历代为朝堂忠臣,韩武阳不敢抗命,这韩家便也被皇帝攥在手心。至于杨家,老夫对那杨树林了解不多,只知杨家有女杨美人,倾国倾城冠绝天下。”
听到杨美人一名,关小池心里一寒,面容冷峻。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简直想抽自己两巴掌,倒是差点忘了这个罪魁祸首。
“晚辈倒是与那杨美人有些交集,”关小池冷眼看向闻人不休:“前辈应当知道令徒为了那鎏金玉琵琶深入杨家一事吧。”
闻人不休挑挑眉毛若无其事道:“自然是知道的。”
“那前辈,令徒跟随晚辈自春城一路到冬城,若非心怀不轨,还能是什么原因?晚辈若没猜错,令徒是想取得那四宝....”关小池也不傻,就算阮飞尘救了自己一命,她心里还是有个疙瘩,毕竟当初这家伙骗自己来着....
“那是自....”
“咳!!!”闻人不休脱口而出的“那是自然”被勿忘的咳嗽声打断,随即他便反应过来,等再看关小池时,关小池确是一脸平静。
“继续。”关小池无视三人的目光,一口气喝干碗里的药汁,明明很苦,她却觉得无味,提起药罐子又蓄满了一大碗。
强行灌下两腕,她才有不适感,看着碗中残留的青黑药汁,心里突然泛起苦涩....
这苦涩先从舌尖一路窜到腹中,在她体内大刺刺转了一个圈,停留在心头。
等这股劲儿过去大半儿,关小池强忍着将药汁吐出的呕心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小丫头,飞尘是被逼无奈....”闻人不休有些懊悔地搔搔头,都说女人心思细密,他哪里知道自己那句话触犯了关小池的底线。
“所以呢?”关小池不是气愤,她只是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有个声音告诉她,阮飞尘就算救了你一命,也是因为他本意不是要害你,见你因为自己丧命过意不去。
“飞尘早想离开那梅花暗卫,只因受元德要挟,若是脱离暗卫队,阮家老爷子命不久矣”闻人不休觑了一眼关小池的神色,见她没有反应便继续道:“飞尘对姑娘绝无歹意,姑娘....”
“那荒岛在何处前辈可知?”关小池打断闻人不休,她不愿在这问题上和几个旁观者纠缠不清。
“这要问老和尚了。”闻人不休担子一撂,将锅甩给勿怠。
“据老衲所知,那荒岛离西域极近,在一片海上,若是想要到达那里,需从冬城的护城河出发,走水路,约莫大半个月才可到达。”勿怠接茬道
“老和尚,你是什么时候去过的?知道的这般仔细。”闻人不休忍不住问道。
“非也,是韩将军告诉老衲的....”勿怠叹口气,摩挲着已经褪色的手珠:“关施主,当年令尊被带走一事,韩将军是参与者,他知道日后你会来清凉山,所以交代了老衲一些事。”
“大师请说”关小池放下手中茶杯,认真地看着勿怠
“关施主可还记得自己的姑姑?”勿怠问道
“记得,沈出尘是晚辈的表哥,那么沈出尘的母亲想必就是晚辈的姑姑,王秋果。”关小池想起梦中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抱自己玩儿的女人,心里不禁变得柔软。
“没错,当年沈夫人因令尊被害一事郁结难舒而亡....阿弥陀佛...”勿怠歉然道:“老衲无能,当年沈夫人找老衲长谈,可惜老衲还是未能让沈夫人释怀。”
“大师无须自责...”关小池不知道如何安慰勿怠,她心里在抽痛,虽然对王秋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