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肯再去做越人的奴才,待老太太死后便再不理会越人之事。而这张海图被随意扔在宝库之中,最后兜兜转转便落在了牧十一手里。
风不期是六百年前的修士,他们口中的仙魔之争无疑就是千年前牧北绝入魔一事。已经飞升的牧北绝突然入魔,又回到人间毁了天海国,尤姜相信这之中定有什么缘由,只是不知这风不期一行人又是遇上了什么事,以至于这幻境之外多了一个生死门。
就在尤姜深思时,那牧十一终于现身了,他看上去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模样,此行为与牧家人相认按照家中典籍做了越人打扮,断发纹身,五指佩戒,瞧着倒与寸劫有几分相似,只是气质中仍有几分世家子弟的书卷气,到底不如土生土长的寸劫潇洒自然。
牧十一似乎对风不期极为崇拜,见船已靠岸,这便向大哥热情道:“风大哥,我去家中打声招呼,很快就带人来迎接你们。”
风不期行为颇为妥帖,此时也不摆架子,只道:“我们一同去吧,都是落难之人,哪还有什么脸面劳烦你的家人相迎?”
他这番话很识时务,然而,牧十一闻言却是露出了为难神色,见他真的要上岸了方才吞吞吐吐劝道:“实不相瞒,牧家千年来与世隔绝,我也是根据家中流传的海图才寻到此地。如今是第一次与本家人打交道,也不知道他们欢不欢迎外人到来。”
也不知他素日是怎么和同伴说的,此言一出就有一人不满了起来,开口便是凉凉嘲讽,“亏你跟我们说牧家神通广大,只要我们随你出海定能避开那魔头,原来自己还没到过此地?”
“盛六,来都来了,别再说了。”
这人一开口牧十一便变了脸色,风不期见状立刻喝止,以凌厉眼神令此人闭了嘴,这才对牧十一轻声劝道,“十一你先去看看吧,若不行,我们便出海另寻栖身之地,总不能让你为难。”
风不期一杆银枪走遍五湖四海,行侠仗义得天下美名,在牧十一眼中正是不可取代的英雄。他修为不高,资历也浅,凭借这份海图才能与众人同行,如今哪肯在风不期面前丢了面子,闻言反倒激动道:“大哥说这话就是生分了,是我邀你们出海避难,咱们好不容易才摆脱那海中异兽,岂能再次涉险?这件事交给我,你们只管等我的好消息!”
“十一!”
少年人冲动起来根本叫不住,牧十一说完就向岛上而去,风不期见他态度坚决,虽然此事未必顺利,最后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但愿这岛上真的还有牧家人……”
就在他担忧之时,人群中唯一的一名女子低头看了看手中罗盘,见众人都不开口,终是忍不住道出了自己发现,“大哥,这座海岛的风水布局很奇怪,此处地气衰弱,按理说当是草不长、花不开、阴木横生之绝地,可看起来却是草木繁盛阳光明媚,甚至灵气充沛远胜中原。我自小习风水之术,从未见过此等异状。”
这名女修似乎极擅风水之道,风不期闻言便皱了皱眉,可见心中是信她的,只是为了稳定人心还是轻言劝解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此地远离中原,有些不同也很正常。”
女子对此言很不赞同,仍是坚持道:“我爹爹说过,世间一切活物都会说谎,只有灵气不会骗人……”
她话未说完,那盛六便又暴躁了起来,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言语,“独孤七,你自出海那日起便忧心忡忡,遇见什么都说不对劲,我看是你心中愧疚,不想走了吧。”
看来这女子复姓独孤,以七为代称隐了真实姓名,她也是出身不低的修士,岂能忍受这样的语气,声音立刻就冷淡了下来,“没错,从出海那日起我就隐隐有种预感,好像这路上定会有劫难发生,及时返回才是化解之道。我愧疚难道不对吗?我们的同门和亲人都还在中原,你就真的走得安心?”
她直言顶撞令盛六更是恼怒,手已握上剑柄,不自觉就放高了声音,“走都走了,不安心又能怎样?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活下去!”
他们出海已有许久,不安和焦躁沉淀在了每一个人心里,风不期的担忧不比他们少半分,然而,此时还是只能尽力维持平静,连忙对二人喝止道:“六弟,七妹,都少说一句吧,别叫人看笑话。”
风不期说话还是有分量的,二人本已欲动手,独孤七见他阻止还是率先收了法器,只忿忿道:“我不想与这蛮子说话,先去勘察灵脉了。”
她说完便下了船踏云向海岸而去,那盛六见状却是暗暗唾了一口,“女人就是麻烦,若不是还有些用处,老子定把她扔进海里喂鱼。”
“老六,这样的话不许再说。”
这盛六行事粗鄙又爱生事,风不期素来也不太喜欢,奈何他是驾驭海船的好手,又自小随商队出海熟识海域,一众在世家大族长大的修士还离不得此人,他除了加以呵斥也不能多做些什么了。
这盛六是他们重金聘来的向导,对风不期也不怎么信服,纵使遭了训斥仍是不满地嘀咕着,“不说就不说,无非是长得漂亮了些,你们就都护着她。还是老人们说得对,海船上就不该有女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