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觉得心口有点发烫,是之前失去心头血的副作用吗?
——弯弯根本不知道某龙已经脱离了危险并且恢复了意识,只是好好的把最后一针绣完了,然后认真的收了线,小心的把线头藏好,才拿着成品的荷包和龙先生的角对比了一下。
虽然手艺有待进步,但断角和那对耳朵应该还是神似的。
“龙先生,我如果把这个荷包拿出去卖,一定卖不出去。”她忍不住笑了,“我留着自己用好了。”
牧弯弯扒拉出几枚银币和几枚铜币,全部塞进了深蓝色的荷包里,又摸了摸绣在上面的两个白色毛耳朵,手有点痒。
她又想摸摸龙先生的耳朵了。
但是牧弯弯还是克制住了,就算龙先生的耳朵毛茸茸,她一天薅十多遍也是会脱毛的吧?
小心的把荷包放在枕头边上,检查了一下门有没有锁好,牧弯弯就准备睡觉了。
她熄了房间里大半的灯,只留下一盏灯油快要耗尽的油灯。
房间暗了下来,安静的只有她脱外衣的声音。
龙先生有点紧张,尽管已经和夫人一起睡了几回了,他还是没办法适应这种情侣龙的生活。
灯光暧.昧,他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等牧弯弯带着一丝凉气的手掌掀开了被子的时候,龙先生已经开始发烫了。
牧弯弯久违的躺在了柔.软的床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软了,她已经连续四个晚上没睡觉了,要是在以前,那简直突破了人体极限。
哪怕她现在是个修士,这么长时间的不眠不休,也有点儿遭不住。
她几乎是一躺下被龙先生捂的带着热气的被窝,就开始犯困。
寻了一个不会触碰到他,又能舒展身体的位置,牧弯弯躺好,正准备睡呢,结果不小心看了眼龙先生,一看,就看见了他那对白耳朵在不停的抖动,上面细长的绒毛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毛茸茸。
是龙先生太疼了所以条件反射的抖耳朵吗?
尽管她猜测龙先生是因为疼痛才抖耳朵的,实在是有点残忍,但牧弯弯却心里有点痒,她忍了又忍,还是决定就再摸最后一把。
“龙先生,我可以摸你耳朵么?”在下手之前,牧弯弯例行欺负植物龙,“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只是这一次,龙先生是醒着的。
他听见她说的话,一下子有点懵,甚至没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耳朵”是什么意思。
但等她带着点微凉的柔.软指腹触碰到他那对曾经被耻笑的毛绒附耳的时候,整条龙一下子僵硬了。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敏.感的耳朵一路炸开,龙先生的脸几乎是立刻就红了。
他、他、从他成年后就再也没有露出来过的耳朵,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还有,难道她刚刚绣在荷包上丑丑的东西是他的角和耳朵吗?
龙先生脑袋里刚冒出这两个问题,根本就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耳朵上传来触感弄的浑身发麻。
她摸就算了,居然还捏,还从耳朵尖儿一路向下摸到底部......
又痒又麻还很刺激。
于是过于敏.感的龙先生的耳朵抖的更厉害了。
牧弯弯摸了两把,就觉得手里的感觉不太对,赶紧松开了手,一看,龙先生的整张脸都遍布潮红,甚至连带着耳朵尖都红了,还一抖一抖的,好像很不舒服。
她有点慌,毕竟之前揉龙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龙先生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牧弯弯没敢再去碰他的耳朵,而是急忙下了床,摘了一颗碧星草的果实,划破表皮,战战兢兢的想让他喝。
龙先生还没从耳朵被发现了的打击中回过神,就被塞了一嘴难喝的碧星草果汁。
苦涩的果汁一路滑进缺乏灵力的体内,几乎在片刻便被经脉刮分干净,只在舌尖留下了一点略苦的味道。
牧弯弯看他脸上好一点了,才松了口气,扔了果皮规规矩矩的躺好,没再敢碰他耳朵了,小小声说了句,“龙先生晚安。”
她盖好被子,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陷入了久违的黑甜梦乡。
倒是某条龙,还停留在耳朵被揉了的打击中,很久才缓过来。
她居然不觉得他很畸形,甚至从她刚刚的态度来看,是喜欢他的耳朵的。龙先生说不清心里的感情——
别的龙的耳朵和他的都不一样,他是在没有龙生活,靠近深渊的海里孵化的。他还是一条小龙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什么同类,他甚至以为自己是一头魔物呢。
可是,他只要一想要靠近深渊,就会被魔物们咬,只有一头很好的魔物,会保护他。
他以为那是他的父亲了。
虽然那头魔物没有毛茸茸的白色耳朵,也没有尾巴。
只是他刚刚长成一条一米的小龙时,那魔物就消失了。
他差点被咬死,只狼狈的逃了,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是龙。
等他遍体鳞伤的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