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孤空繁星。
琉璃郡主杀人了!西凉公主身边婢女的一句话,顿起波澜,轩然大波,房寅一个冷眸扫过去,婢女身后一携刀侍卫,立马上前,将婢女反手控制拿下。
“珠云!”洛画一声惊呼,面露惊恐慌乱,捏着手帕,娇弱哀求的望着满脸正气的房寅,低声求饶道:
“房大人,珠云只是被吓到了,洛画保证,她绝无其他意思,房大人开恩啊”
凄凄哀求,加上她本就粉艳娇嫩,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顿让四周不少男子,心生怜悯,泛起同情。
心道,这西凉公主当真是宅心仁厚,一个婢女而已,何故如此低声下气。
房寅蹙眉,论及心中想法,他还是喜欢若沐药儿那般,淡漠疏离的薄凉性情,如此娇滴滴的闺中小姐,他见了不少,却依旧不甚喜欢。
“三公主莫急,本官只是例行公事,按规矩办事,公主若是不懂官场,可向闻太子讨教,本官要诸目公审,请三公主莫要阻拦”
略过她些许无措的尴尬,挥手示意侍卫将人带过来,睨着浑身颤抖哆嗦,神色惊恐慌张的婢女珠云,寒着面,冷声开口:
“本官问你,为何说琉璃郡主杀人这句话!你可知,此话一出,若查无实据,你该当何罪!”
“奴婢没有说谎,奴婢”
珠云被侍卫捉住时,已恢复了清明,抖着身子,就要解释,却怎知,后身一痛,直直朝前载去。
风离叶从一旁跳出,自身后一脚踹出,珠云惨叫一声,踉跄跌坐在地上,哀嚎连连,风离叶歪着嘴角,自鼻孔哼出三声冷气,厌恶道:
“上不得台面的丑东西,人琉璃郡主刚解了毒,此时正昏迷休息,如何自十几里之外的郡主府跑过来杀人!”
高傲的扬起俊脸,叉腰骂道:“你们这些个丑八怪,见别人比你美上百倍,就徒升坏心,哼,人琉璃郡主绝代倾城,手无缚鸡之力,怎会如此残忍”
上前又是一脚,愤声道“小爷看,就是你杀的!故意欺负老实人,栽赃陷害!哼,胆敢打断小爷说话,活的不耐烦了!”
嘟嘟囔囔几句讽刺鄙夷,几抬几落几脚狠命死踹,直痛的珠云满地打滚,虚汗直流。
房寅直等到渐消渐长的指手画脚中,方微一沉眉,上前两人拉走,拉着官腔道
“风四公子,你的私人恩怨,稍后再说,现在,麻烦让让,本官要执行公事了”
风离叶撇撇嘴,极不情愿的走开了,众人见此,亦只当他如房寅所言,只是因为方才这婢女无理在先,不小心得罪了他,所以才发狠生气。
人群中,洛闻负手而立,若有所思的望了风离叶两眼,隐有探究审视之意,风离叶似有反应,扭头呲牙咧嘴,兴致皆无的哼了两声,继而蹦蹦跳跳窜到夏明羽身边,继续讨论茶叶去了。
洛闻眉心微挑,无奈摇头,漫不经心的走至洛画身边,脸色些许暗沉,低声道:“不要自作聪明,房寅心思灵透,非是你能对付糊弄,不想出丑,就赶紧收手!”
洛画搅着手帕,秀睫微颤,眸中却是一闪而过的诡异阴森,细弱蚊蝇道:
“皇兄,你是不想我出丑,还是担心那个女人,呵,不过不重要,宫宴上,那女人殿前一闹,你以为,如今就算我不刻意引导,他们,便不会想到那女人身上?”
扫了眼因珠云的话,渐渐开始变脸色的众人,又徒的想起假山后,慕容墨鸿最后的保证,嘴角轻扬:
“皇兄,你说过,会帮我嫁入璃王府的,若你真喜欢上那女人,更应该帮我才是,今晚,我没打算做什么,只是说几句话而已,所以,你若真是担心,也该等明日,我入了璃王府才是”
洛闻蹙眉,自后交握的双手,紧了紧,阴沉晦暗的望着一地的尸体血腥,只沉沉道了句好自为之,便移步走开,静立一旁不语。
惊风中,在房寅厉声冷斥下,被风离叶踹的躺地直抽抽的珠云,仰着泪眼模糊的狰狞脸,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朝她狠眉厉眼的风离叶,周身一哆嗦,凄惨痛呼道:
“房大人,奴婢没说谎啊,半个时辰前,奴婢出来给公主拿夜宵,路过迎春花旁的那条青石小路,忽然看见一华服女子,匆匆忙忙的朝陈国院子跑去”
“这驿馆除了公主,皆是奴婢这般随身伺候的丫鬟,所以突然见到一主子打扮的女人,奴婢自然好奇,遂悄悄跟了上去,却哪知,刚进了陈国院子,眼前一黑,便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迷迷糊糊中,隐约看到那女人正拿剑刺来刺去,奴婢眼前一片血腥成河,吓破了胆,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奇怪的是,奴婢只听见利剑破风的声音,并未听见任何惨叫哀嚎”
“所以,待听见脚步声离开,奴婢便不要命的跑回了院子,同公主说了情况,公主怜悯奴婢受了惊吓,让奴婢休息一下再去通知太子,可谁想,还没见到太子,外面便传来了大叫声”
言此,珠云顿了顿,暗中朝洛画看了一眼,揉了揉酸疼的胳膊,抖着身子道:“至于琉璃郡主”
“奴婢躺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无意中听到有人喊了句上官琉璃,奴婢大惊之下,偷偷瞧过去,发现那挥剑的女人,果真像极了琉璃郡主,加之琉璃郡主在宫中,言明恨极了陈国,狠不能覆灭他们,所以所以”
言词谨慎,滴水不漏,半点毛病皆无,却让房寅眉头蹙的更紧,如此紧密的回答,不像一个受了惊吓的人该有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