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口齿还有点儿模糊,“我……最喜欢阿兄,不……”
她停顿了下,还是慢慢道:“最爱的就是阿兄,任何人也比不过。”
这个时候用“爱”这个字眼的人很少,魏昭没怎么听过,但不妨碍他听出里面饱含的更炙热、浓烈的感情。
心中像是涌过了奔腾的热流,整个人都被裹得暖意融融,甚至是滚烫,烫得他心间发颤。
他低低应了声,望了半晌,“我也爱阿悦,任何人都比不过。”
魏昭想,若同历朝历代其他君主相比,他无疑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那位。天生的责任感和魏家子孙的身份决定了他会好好地、用心地去治理江山,但如果有一天必须在阿悦和它之间选一,毫无疑问,他会选阿悦。
不过他亦有自信,此生都不会让自己沦落到必须要做这种可笑选择的那步。
二人相对而望,此时烛光太美,彼此眼中的光芒又太过耀眼,不知不觉便靠近了。
衣衫缓褪,人影相叠,床帐内响起断断续续的轻吟,温度渐升。
半晌,魏昭忽然停下,“不行,你此时不便,会受伤。”
“不会的。”阿悦轻轻咬唇,小声道,“阿兄、阿兄轻点就好。”
她主动吻去,再度燃起火焰,将两人一同带入温柔的漩涡。
…………
翌日,到了举朝休沐的小节日,魏昭得以休憩两日,好好陪一陪几位家人。
昨夜两人没有闹得太过,主要是魏昭十分克制,丝毫没有伤到阿悦。不过最后都是大汗淋漓,宫婢们换被褥时虽然都很守规矩没发出一点声音,但那种沉默的氛围让魏昭都有点赧然。
阿悦睡了个香甜的觉,第二日小夫妻两一起陪两位长辈用了顿午膳后,她就拉着魏昭一起来进行她口中的胎教二字。
从宝宝四个月大起,她就开始进行胎教了。魏昭平日忙碌,她就自己上阵,主要表现为那些完全是胡编乱造用来解闷的小话本再也不看,转而时常手捧着诗词歌赋等书籍,要么就是做些算术题、玩点趣味小玩具、下下棋之类。
魏昭得了闲,她就缠着他拨弹箜篌。
一个月前,阿悦才从文夫人那儿意外得知魏昭年少时学过箜篌,且颇有天赋,让当时的先生都连连夸赞。可惜魏昭对此道并不感兴趣,只短暂了学了一段时日就没再继续,后来事务繁多竟是没再碰过,是以阿悦和他相处这么多年,都不曾得知此事。
她为此心心念念了十多日,魏昭知道她的期待,这十多日还曾背着阿悦偷偷练习过,感觉差不多拾起了技术,这日终于使人取出箜篌,清退旁人,专为阿悦和宝宝演奏起来。
魏昭一身青色常服,玉冠束发,敛去天子气势的他清眸朗目,犹如一座透澈的湖,温润包容,便是浅浅的涟漪也泛着柔和的气息。
香薰炉中溢出极为浅淡的香气,萦绕在风首箜篌周围,魏昭坐于其后,微微拢袖。
“叮——”如清泉般的乐音流泻而出的瞬间,阿悦就沉进了魏昭拨弹出的乐曲中,如痴如醉。
既是为她和小宝宝演奏,魏昭选的曲子也很清新柔和,不徐不缓的节奏令阿悦如静坐暖阳下,四面清风拂来,或能闻得绿草清香、花儿绽放,久久不愿动弹。
直到换曲时,阿悦才得以短暂地恢复神思,却再度被魏昭此时专注的神情所吸引。即便是侧颜,魏昭依然清俊无比,鼻梁挺拔,眼眸深邃,不曾因年岁增长而显出半分老态,反似历久醇香的佳酿,愈发醉人。
阿悦不禁再度陷入了对自家夫君的迷恋中,她突然想起前世似乎听过一个玩笑话,说找另一半不能找太好看的,不然吵架都吵不了,因为你一看他的脸,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觉得现在自己就是那种状态,以前没成婚时还能和阿兄置气胡闹什么的,但成婚后他变得愈发温柔,而她也越来越出不来了呜呜呜。
奏完三曲,魏昭稍作停歇,转眸就望见阿悦痴痴望着自己的模样,心情顿时大好。即便是他,被心爱之人这样凝望,也会忍不出高兴。
他起身走去,刚想说什么,就被挺着小肚子的某人蹦起来扑进了怀里,差点没吓出一声冷汗。
“怎么了?”
“呜呜呜阿兄太好看了。”阿悦忍不住在他怀里蹭了蹭,大眼扑闪,“我觉得以后可能再也无法和阿兄生气了。”
她这小猫儿般的模样太可爱了,魏昭低首亲了亲她发顶,“这不是更好?”
“当然不行。”阿悦回神想了想,孩子气道,“这样以后岂不是你做了错事,我也不会忍心怪你。”
魏昭不禁沉思,自己会做什么错事。
照目前的趋势来看,他怎么也不可能做什么对不起阿悦的事来。
阿悦光是想想就觉得这样子很没有威慑力,她不知道曾经从哪儿听过那么一句话,说女子不仅要让夫君喜欢,还要适时得有威严。
姑且不论这话真假,反正怀孕的人智商不高是真的,阿悦现在脑子里就有根弦搭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