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不敢对国丈怠慢,何况陛下根本不发话,大家都已经在说陛下其实就是关一阵子,过了这风口浪尖就会把国丈官复原职。”
陈后冷冷哼笑一声:“我先去也是这么盼望,可如今姬家立功了!我这心,再也放不下来,日日悬着。”
当年他父亲在粮草上的事情得罪了姬家,那时姬家失了一半的北地,没有精力来完全抗衡他们。现在姬家翻身了,赵乐君恐怕要给姬家找后账。
陈后就免不得焦急,可是再着急,帝王不发话,她父亲就放不出来。
内侍闻言当即又连连劝慰,陈后心烦意乱,让内侍给她兄长送宫里这些消息,看看家里养的谋士有没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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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弈出宫后,回到将军府。
家里的仆人遣散大半,如今留下的,是守着府邸的一些府兵。
他到住处,呆呆坐了片刻,空空荡荡的屋子让他浑身不自在,索性又出了府,直奔赵乐君那里。
赵乐君此时正在屋里跟魏冲议事。
魏冲性子吊儿郎当的,她特命人拿来棋盘,给他找点事干,省得干说话,让他还能分出心思来作弄人。
不得不说这方法好,魏冲比她凌厉的棋风逼得小心应对,嘴里还要回着她的话,真是要绞尽脑汁。
赵乐君下了一子,慢悠悠地说:“胡人已经进京了,着人让圣上多和胡人说要马,最好提出用粮食换一些种|马战马。洛城的兵防一直是圣上最上心的,如果能多添骑兵,他必然愿意以粮易马。”
北胡人已经给出优渥的议和条件,还把公主巴巴送来,再让多给马匹,势必不愿意。
但他们每到入冬就缺粮食,不然也不会总盯着中原之地,只要给够粮食,他们就会心动。
魏冲眼珠子转了一圈,笑道:“公主这个时候提粮食,哪里是要换马。”
是要给陈家致命一击吧。
现在陈国丈还没有受审,储粮的量都是账面上的,真正查起来,那肯定很精彩。粮食就是陈家的催命符啊。
赵乐君笑笑,紧跟着他又落下一子。
魏冲瞬间就睁大了,盯着棋盘,腮帮子都要跟青蛙一样鼓起来了。
“你使诈!”他大喊一声,在赵乐君挑眉中,直接赖皮就地躺倒,一手支头歪着眼看她,“不下了不下了,满身都是心眼,太可怕了!”
她见他耍赖,嘴角一扯。
银锦在边上煎茶,这样一幕司空见惯,还是忍不住笑:“魏郎君,你都多大人了,还输不起,又躺公主跟前耍赖算什么英雄好汉。”
“谁说公子我是英雄好汉了。”他啧一声,懒懒翘起脚,躺得更舒服了,“那些虚名,我魏冲不爱,人生在世还是恣意些的好。”
最后一句话倒是让赵乐君赞同的,嘴里还是斥道:“那你就到别处恣意去,我这儿规矩大。”
魏冲嘿嘿地笑,耍无赖道:“起不来了,起不来了,公主这里就是躺得比别处舒服。要不公主扶我一把?”
银锦直接呸他一口,心里骂这不要脸的。
“既然都起不来了,索性腿也打断,可以躺一辈子。”
楚弈的声音突然响起,赵乐君闻声往外看,就见他神色冷冷迈步走来,进屋后居高临下瞪着魏冲。
“哎哟,这不是楚将军么。”魏冲脸色丝毫不见被威胁懊恼,仍旧笑吟吟的,“怎么,今日来公主府何事,有事可以直接与我这公主的谋士说。我必定替你转达。”
不同于楚弈的直白不爽,魏冲骂人拐着弯,把楚弈如今是外人的身份说得明明白白,叫他当即黑了脸。
赵乐君一听见面就掐起来的两人,是头疼的。
她认识楚弈在前,救下魏冲在后,自那以后,两人一见面必然掐架。
两人都跟刺猬似的,谁也不相让。
后来魏冲替她在外为勘查地形奔波,她又住进将军府,两人见面次数少了,才都稍安静了些日子。
“你快去罢,莫在这里耍嘴皮子。”
赵乐君不得不支开一个,魏冲可是没皮没脸的,故意幽怨看她。那眼神,把楚弈看得直咬牙,恨不得真一脚给踹过去!
但魏冲还是拿捏着分寸的,气一气楚弈心头高兴高兴,就利索爬起来,朝赵乐君一礼说道:“那我晚些再给公主回话。”
总算是走了。
楚弈眼角直跳,想着前头还有个连云,这屋宅里还有个魏冲,憋气得很。
他到赵乐君跟前坐下,探手去把那一盘棋给乱拨一通,说道:“他怎么回来了,不派出去了?”
“你们前世是仇家吗?总是吵吵。”
她就想不明白了,魏冲似乎没有惹过楚弈,偏他总咬着人不放。
楚弈闻言冷哼一声,根本不想多说。
她一直觉得魏冲就是落难公子,他留下以谋计还恩情,可他是男人,从来就不相信另外一个男人对女人好,就是单纯的好!
他默了默,突然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