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向来是友好的象征。”
“友好?”楚弈嗤笑,手指微微一动,那封信就飘落在地上。
北胡使者脸色大变,当即弯腰去拾起来,还未来得极申诉他这种羞辱的举动,就听到他冷声说:“我们赵国的公主不屑你们北胡的后位,何况已经在沙场上见过真章。你们不过是在利用我们赵国的公主,想要做牵制罢了。”
“楚将军慎言,莫要扭曲我们单于的好意。我们单于亦说了,如若赵国愿意交好,我们公主也愿意侍奉赵国君主。”
楚弈闻言低低笑了两声,入鬓长眉往上一挑,下刻猛地一拍桌案,张嘴就骂道:“放你娘的屁!建交结好与女人有何必然关系,你们公主犯贱,想要以色待人来止戈,还不如让你们那些将士割了身下那两两肉来求和!老子或者还能高看你们一眼!”
任谁也没有想到他会骂人,还骂得如此粗俗。
北胡使者被憋了个脸色青紫,一直没有出声的纳里,一张脸也铁青。
姬老太爷却是险些笑出来。
虽然话是粗鲁了一些,可听着解气。
北胡人真是自以为脸比天大,还满嘴谎言,把他们当傻子不成?!
营帐里登时变作一片寂静,北胡使者被骂得半天都没能说话。姬老太爷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水,才从中给北胡人递个梯子,朝纳里道:“纳里将军,我朝历年来嫁到你们北胡的公主,都红颜早殇。若真要深究起来,处处都有蹊跷,这中还有我们陛下的长姐,你们如今再提这个,确实不见得是要交好的样子。”
“老将军……”纳里回了回神,想到先前自己挑起的争端,识趣地说,“老将军提醒得是,我们这就再商议商议。”
说罢,把脸红脖子粗的使者给拉到外头,嘀嘀咕咕好一阵,两人再度进来。
他们让步了,说速速送信回去给他们的王,会阐明此事因由。末了又说道:“我们得以两位信任,能够扎营在城外,过来前已经吩咐晚上准备酒水佳肴,特长感谢两位将军。”
他们只带了百人在外扎营,这向来也是议和的一样礼节,倒是不会使诈,也不敢使诈。
姬老太爷略一沉吟就爽快应下了。
等人离开,楚弈也跟姬老太爷告退:“北胡最后只能应下,不会再提和亲一事。晚上的宴会,您老正好提醒提醒纳里,人还在您手里,让他再给您交出一些种马。”
老人点点头,他拱拱手,利落转身。
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门口,姬老天爷视线落在晃动帘子上,出神片刻。
这小子今日居然没有去痴缠他外孙女?
夜幕很快降临,上郡城外的北胡驻营点燃篝火,为迎接贵客作准备。
楚弈先等来姬老太爷,见到老人身边只跟着亲兵,无意识的抿了抿唇。
胡人善歌载舞,两人不过才到片刻,跟着前来的舞姬已经随着乐声起舞,熊熊篝火边还有烤得直冒香气的羔羊肉。大家都似乎忘记了白日的不愉快,气氛很快变得热络。
纳里频频给两人敬酒,并不提议和这样煞风景的事,说起他们勇士历来的见闻和本族神话。
姬老太爷对胡人了解不少,时不时回上两句,算是给纳里一些面子。
纳里这边见他的态度,心里轻松不少,都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是躲过一劫,只待再示好就是。
早间被楚弈骂得回不了话的使者却对两人恨得牙痒痒的,再给楚弈敬了一杯后,突然道:“听闻楚将军十六岁征战沙场,十七岁就成名,是勇士中的勇士!不知我族有无这个荣幸,让我们的勇士跟楚将军学学本事。”
楚弈闻言懒懒看他一眼,舌头抵了抵牙,露出个莫测的笑:“哦?你嘴里的勇士不知道是指哪个,总不能是曾经在沙场上败北的吧。”
他张嘴就能叫人恨得想扎他一刀,使者脸色阵青阵白,这赵国的楚弈实在是太过狂妄了!
他忍着屈辱,皮笑肉不笑地说:“楚将军这就是应下了?那就请指教了。”
说罢,根本不给楚弈拒绝的机会,扬声喊来一个高大的壮汉。
那壮汉直接就走到场中,略一看,居然比楚弈还高一个个头,浑身的肌肉把衣服都绷得紧紧的。
这是有备而来。
楚弈眯了眯眼。
此时四周的胡人已经高兴挥手欢呼和大喊。姬老太爷抬头也看走到场中的那名勇士,眉头微不可见蹙起,伸手压了一下要站起来的楚弈。
楚弈还是站了起来,在姬老太爷皱眉中一步一步走到场中。
四周的欢呼声更胜,震耳欲聋。
一个蜂腰肥臀的胡女迈着小碎步上来给那勇士献上一杯酒,是鼓励之意。
纳里看着自己这边的人,突然反应过来,赵国明明也在上郡的长公主居然没有出席。
他正想着,姬老太爷身边来个红火的身影,一只芊芊细手探在楚弈方才坐过的桌案上,将他的酒杯捧到手中。
楚弈站在场中,耳边那些让人心烦的喊叫声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