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战姝被她的话惊出了一声冷汗,惶惶不安的握住她的手。
“你没有结过婚,你不懂的。”宋清歌苦涩的笑了笑,“你知道看着白苓墓碑上‘爱妻’两个字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他这一辈子,想娶的人大概也只有白苓。在他心里,白苓如果是他的妻子,那么曾经跟他结婚两年的我是什么呢?伺候他的丫鬟?陪他睡觉的妓女?还是一个用来报复之后随手丢掉的玩具?我真的不知道。”
“小七,这里太疼了,真的太疼了。”她抬起手在自己的心口重重敲了两下,闭着眼淌下两行绝望的泪。
“姐”战姝的眼睛也红了起来,心疼的看着她。
宋清歌仰头闭上了眼。幽幽的叹了一句,“小七,我好累,真的好累。人活着怎么会这么累呢?真的好想知道死了是什么样子”
战姝见她情绪不对,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却见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抬头一看,竟然是神色变幻莫测的战祁。
他挥手把妹妹打发出去,战姝也不敢多呆,拿了自己的药箱便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房间门被轻轻关上,宋清歌依然仰着脸,却不知道自己满脸泪痕的样子早已落进了身边男人的眼中。温柔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宋清歌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听到了男人情绪难辨的声音----
“你就这么想死?”
宋清歌吓得浑身一震,慌忙瞠开双眼,战祁一张微愠的俊脸就悬在她眼前,此时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她急忙低下头,慌张的将被子拉到胸口上方,攥着被角,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什么时候来来的”
战祁看着她惊弓之鸟一样的神情。下意识的就蹙紧了眉,有些惆怅的问她,“你就这么怕我?”
宋清歌愣了一下,不明白他又在说什么鬼话。
强迫她下跪,把她按在地上磕头,不由分说就对她用强的男人,她不应该觉得害怕吗?
战祁揉着揉额角,甚是疲惫的坐在床边,宋清歌吓了一跳,立刻往旁边躲蹿,可战祁却根本不给她机会,眼疾手快的便将她拉回了自己面前。
“坐好了!”
宋清歌抿着唇,耷拉着脑袋坐直了身体。
他又心生不满,拧眉道:“把头抬起来!”
他横眉竖眼的呵斥她,语气就像是在训导小学生一样,颇有几分严词厉色。
宋清歌本来就不舒服,白天在墓园淋了雨,身体有些发热,右耳也开始习惯性地耳鸣,脑子里就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马蜂窝一样。“嗡嗡嗡”的乱响着。她现在疲乏得很,也不想跟他争个你死我活,只得乖乖地抬起头看着他。
战祁忽的把脸凑到她面前,极为认真的问她,“你给我说实话,你就那么想死?”
她一而再的提起“死”字,他看着她那个样子就觉得恼火的不行,什么死不死的,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能死?
方才她和小七的话,他都听见了。
她说她恨不得被害被轮的那个人是她自己的时候,他惊得心跳都加快了几分,险些就立刻冲进去质问她说什么疯话,等镇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手心都是冷汗。
平心而论,他曾经虽然也有过那样极端的念头,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那么想过,她说完后,他才不由自主的幻想了一下,他把白苓死前那副惨状替换成她的脸,刚一有那种想法。他就浑身打了个寒颤。
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虽然嘴上无数次的怨念过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可实际上他却连那副场景都无法想象。不能想,也不敢想。
宋清歌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平静的承认道:“之前是有过那种想法。”
“那现在呢?”
“没了。”
“没了?”战祁挑眉,“这么快就不想死了?”
“嗯,我还有知了,所以不能死。”宋清歌说着抬起了头,眼里难得有了怨恨,“而且你都没有死,我要看着你先死了才行。”
战祁闻言一愣,宋清歌面色沉静的等着他发作,等着他像以前一样暴怒,或者是冲上来掐着她的脖子。
然而战祁却弯起嘴角笑了,起初是淡淡的笑,后来变笑得前仰后合,肆意而又狂妄,颇有些他第一次获得宋擎天称赞时的风范,那样倨傲,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王。把宋清歌都看愣了。
她还有力气恨他,说明她现在确实打消了那种悲观的念头,虽然嘛,话有点不中听,可是还算是个不错的征兆。
战祁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嘴角笑意不减的说:“既然你这么想看我怎么死,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好好留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你会看到的。”
宋清歌愣了,她实在是想不通面前的男人到底什么思维,怎么能这么平淡无奇的谈论着生死大事。
他抬手撩开她额前的碎发,仔细的审视了一下她的伤口,又问:“还疼么?”
宋清歌摇头,“不疼了。”
“我让小七给你上过药了,那丫头说是什么秘制特效药,肯定不会留疤的。”
“哦。”
战祁挑眉看着她闷闷的样子,又道:“还有,以后我让你做什么的时候,你就乖乖听话,不要再跟我作对。听到没有?”
一提起这个,宋清歌就愤懑到了极点,“凭什么你让我做我就要乖乖听话?我无缘无故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结果到头来还是我的错?”
“不过是说你两句,怎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