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进山以来遇到的第一个除我们之外的人,之前虽然是种种猜测,但是毕竟没有亲眼看到,现在不仅看到了还那么古怪。这个时候,古怪也得硬着头皮上了,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淡定些:“喂,你怎么了?”
那人仿佛没听见,蹲在原地哆嗦着。
“起来!不然开枪了!”
还是没反应。
“诶!”我深吸口气,壮着胆子上前两步,用木棍在他后背上戳了一下,“说话!”
这一戳不要紧,好像把他给惊到了,颤抖的更厉害了,头也没回的就往前爬,嘴里呜呜呀呀听不懂在说什么。
就在他的手刚扶在墙上的一刹那,像是见鬼了一样,惊慌的推开墙壁,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拼命挪,我能听出他想尖叫,但是嗓子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嘶哑的极其刺耳,再然后,他一个转身爬起来就跑。
这种状态我太熟悉了,明显受了刺激已经疯了,当务之急得先把他制住,见他想跑,我一个箭步冲上就按住了他的肩膀,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人虽然神智不清了,但反应却敏捷异常,反手一扣抓住了我的手,一个拧身,我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撂翻了。
小六总算机灵了一次,没用我提醒,见机不对直接从后面用枪杆套住了那人上身,我顺势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还在想该怎么处理,小六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先打昏再说,想罢我照着后颈就是一个手刀,不过这打昏也不是说打昏就打昏的,没什么经验啊,第一下怕把人打坏下手轻了,看小六有些坚持不住,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第二下卯足了劲劈过去,那人身子一软倒下了。
后面,我们俩把他拖到原先休息的地方,才得以仔细观察一下,这人一身深林绿的迷彩服,身材很健壮,大约30来岁,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除了腰间套着一把军用匕首,只收刮出半包香烟,我拿手里看了看,还是外国烟,上面全是洋文,也不客气,给小六也发了一只,点着。
抽了两口又拿过匕首,做工很精细,我见过部队里的军用匕首,反正觉得没这个好,具体好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
别的也没有了,我估计问是不可能问出什么,还得自己动手,当我用手撩开散乱的头发,被眼前的场景着实吓了一跳,从鼻孔里嘴巴里不断有黑色的粘稠液体流出,有些顺着下巴流到脖子上,并且散发着一股子恶臭,小六晚上视力不好,想看清楚比我凑的还近,这次表现不错,至少没一惊一乍的,只是退了好几步干呕了几下也没吐出来。
“看看他吃了什么,我觉得像中毒。”小六说
血都黑成这样了,谁都知道是中毒,我没说话,左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用湿布给他擦拭,抬头一看,小六拿着蜡烛还是躲得远远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胡乱抹了两把,一捏嘴巴,感觉出来不对劲了,嘴里好像有东西。
“过来!”我招呼一声小六,等火光近了,我掰开嘴巴探头一看,顿时觉得肚子里翻腾不已,他嘴里含着的是他自己的牙齿,多半已经脱落了,黝黑黝黑,原本还有几颗没掉的,经过我这么轻轻一捏也都掉落在口腔里,看到这我再也忍不住,扭身就吐了,狼肉本身腥膻味就大,这么一呕,只觉得更加恶心,把肚子里的还没来得及消化的东西,全给吐了个干干净净。
要说还是小六,见我这个反应,人家愣是忍住了一眼没看,径直跑我身边又是捶背又是递水。
等我把肚子里的东西倒腾空了,眼泪鼻涕擦抹干净,小六才问:“是什么?”
“想知道自己去看!”我没好气的说。
“我就不看了。”完了接着说,“这身打扮是当兵的吧,反正也救不活了咱就先走吧,一会要是醒了可不一定能制的住。”
小六的话倒是提醒了我:“等等,按道理说,毒成这样就算不死已经是奇迹了,怎么还能还活蹦乱跳的。”
说完我再次走到那人身边,强忍着不去想也不去看他的脸,撸起袖子握住他的脉搏。疑难杂症我是不会,但简单的把脉我还懂点,身体柔弱的人脉搏会比较微弱,强壮的人则跳动的快而有力,邪门的是眼前明明已经毒入五脏六腑本该亡命之人,脉象却非常的旺盛,比正常人还要旺盛。
我根本解释不了,恐怕就是妞子在也不一定能看懂,看来后面的路不好走啊。小六说的对,他的状态太反常了,当真发起狂来,还真是个麻烦最好快些离去。至于他留在这是死是活,就不关我事了。
一边走着,我暗自琢磨,按刚才的情况来说,继续前走或许就会遇到他所遭遇的,有可能是毒烟毒气或者什么有毒液体。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他为何在接触到石壁的时候反应如此之大,难道墙里有什么?对此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想,或许,我们在井下隧道里遇到的鬼东西,已经延伸到了这里,还是说,根本就是从这里延伸出去的。
摸着手里的匕首,装备如此精良的队伍都栽了跟头,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还有就是这些人为何来此,这里和温吉又有着怎样的联系?再有就是妞子一系列反常,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井下的秘密?布条上的字又是什么意思?让我们走,她已经不打算回去了么?是什么让她觉得事态严重到这种地步?
再者前面山洞门口的脚印,是谁窥视着我们?这一切的一切怎么都觉得不像是偶然,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