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简辰一愣。
“二哥不是族内人。”清宁回道。
“啊?阿宁你这话何意?”简辰被震得不轻。
“这件事也是爹娘临终前告诉我的,她们说二哥并非他们亲生,当年二哥被人丢在家门前的时候还在襁褓中,两人心善,便收留了二哥。”清宁解释道。
“那你二哥知道这件事吗?”简辰知道清宁爹娘离世得早,此时听她说起这件事,他连忙心疼地将她搂进自己怀里。
“不知道,但二哥很聪明,我想他应该会有所察觉,只不过他从未捅破过这层窗户纸,对我爹娘孝顺,对我也很好。为了家里,他已付出太多,所以我由衷希望他能尽快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爹娘在天有灵看着也是开心的。”
“阿辰,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已将你当自家人,但对外,这件事你务必瞒着,我怕影响到二哥。”
“我答应你。”
陌悠然,清宁一家子离开后,屋内便只剩下一男一女。
“不说话么?”清安率先打破寂静。照理发生过方才那样的事情,身为一个男子,他会变得扭捏些,他却相反,潇洒如旧。
陌悠然想着逃避也没有办法,索性直面解决,“清公子,有些话我想与你说清楚”
未等她将话说完,男子就将手抵住她唇瓣,“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见陌悠然眼里讶异,他突然苦笑出声,“我清安虽是一介年过三十还未有人要的平凡男流,但也不至于为了嫁个中意的女人而变得死皮赖脸的,所以你不用与我明说你的拒绝之意,我心里都清楚。”
“抱歉。我并非嫌弃你大龄,是一时之间也转不过弯来。我这人比较慢热,跟你相处才不过七天,所以,你说”陌悠然向男子递了个“你懂的”眼神,“是罢。”
“那出去么?少主今日成亲,外面一定很热闹。”男子轻挑眉梢,别开话题。
“当然要出去!”她心甘情愿在这里待这么多天,就为了见识今日这场婚礼,正好可以看看那位曜的少主以及她的新夫究竟什么模样。
“那起身罢。”
如今这位曜的少主名唤金露,部族里的族人皆将她当作神明。缘因师曾测她天命,发现她是祥瑞之兽转世,日后定能够为部族带来福泽。
老族长去世后,这位少主就开始掌权。她掌权期间,为族人做了许多好事,比如在陡峭的山上开荒建梯田,比如开挖水渠使族人能够更方便地取水。经此,族人对师曾经的预言便更是深信不疑。
“什么祥瑞之兽转世,不过上位者为了巩固自己权势编出的幌子,这也信,你们族人也真够愚钝的。”此时陌悠然从清安口中听闻这些忍不住嗤笑出声。
“余姑娘难道见识过这种套路?”清安似乎也心如明镜,并不反驳她的话。
“见识太多了。”她曾看过不少史记,发现古往至今的帝王都喜弄些寻常人无法理解的现象,然后装模作样地鼓吹自己就是上天派下拯救这个世界的天之骄子,令百姓心甘情愿地对他臣服,因为人对自己未知亦或是无法控制的东西往往会存着敬畏的心理。
“余姑娘以前是做什么的?”
“也就是个穷秀才,说出来都怕你笑话。”陌悠然讪笑,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着谎话。
“是么。”男子看似不信,但也没再多问。
“那你呢?你是做什么的?”陌悠然反问男子。
女人不经意间对一个男子流露出的好奇往往会令这个本就对这个女人有意的男子浮想联翩,清安扬唇笑着,笑意明媚,“你猜。”
“听姐说你是个商人,但我不大信。”
“为何?难道我不像么?”
“商人身上都有一股谦卑感,但你身上没有,反而有一种身为上位者自带的优越气息。”陌悠然开始审视男子,话语间流露出认真,“所以,我在想,你在山外的某个领域地位一定很高。”
“怎么样?我猜得对吗?”
陌悠然未得男子回答,有点尴尬,便自己化解起尴尬,“算了,反正以后可能会成为陌路,我也不强求你对我说出真相。”
却不料,男子突然来一句,“出山后,你便会知晓。”
他趁机握住陌悠然的手,不由她挣脱,眼里目光幽深,嘴边的笑意竟携着几分冷意,“余姑娘,我们之间的羁绊深得很,不可能成为陌路。”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好像在陈述一个铁一般的事实,纵使陌悠然此时什么也不知,他亦坚决又强硬地向她灌输着这份思想。
“你”陌悠然被他眼里的寒意震到,都忘记挣开他的手。
而男子变脸好似翻书,浸满寒意的狭长凤眸下一秒便弯成了笑眸,尖锐犀利的神色瞬间化于无形,微风拂动,他鬓边碎发横在他挺立的鼻前,柔和波动,令他看起来好似一个邻家大哥哥。
“少主的婚礼应该快开始了,我们再不赶路就要白白错过了。”说罢,他就拉着陌悠然的手往部族的中心地界赶去。
“你还没把话说清楚呢!”陌悠然气恼。
“风大,听不清。”
“”
曜中心地界的建筑群便是少主金露如今的住处曜宫,类似于帝都的皇城。
虽然不及帝都的皇城金碧辉煌,但远远看起来也十分恢弘大气,近看也能看出这些建筑群已有些年份,处处透露出一股古旧的气息,有的砖瓦间已经长出绿草,墙上爬满爬山虎以及其他叫不出名字的藤萝,但与周围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