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塔是霍格沃茨最高的一座塔楼,站在塔顶,整个霍格沃茨都尽收眼底。菲比坐在高出楼顶一米多高的墙垛上,她必须借由寒冷的夜风吹拂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找西里斯,她不能伤害西里斯,即使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都是西里斯的错”。
“怎么我们的小雷古勒斯不在?你们不是已经好得难分难解了么?”西里斯的声音突兀得响起,菲比一个激灵,差点从高高的天文塔顶栽下去。
“菲……”她转回头,看到西里斯脸色发白地看着她,他的一只手向前伸着,仿佛要抓住什么。
“都是西里斯的错!”全身的细胞都叫嚣起来,她眼前又出现雷古勒斯近乎死寂的眼神,他只有十五岁,还是个孩子!
“听听我听到了什么。”她嘲讽地说,“不可一世的布莱克大少爷竟然关心起自己的弟弟来了。”
西里斯涨红了脸,但她仿若未觉。“我该恭喜你吗?在你做出背叛家族又试图杀死自己的亲弟弟后,我们英俊的、优秀的、迷人的布莱克大少爷终于学会了关心家人?”她冷冰冰地说。
西里斯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收起你那可笑的受伤表情吧!”她跳下墙垛,逼近西里斯,说:“你能受什么伤?你能知道什么?是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一直都是一个自私得只图自己快活、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更不会关心你的一时之快让别人的努力都付诸东流的混……”
“够了!”西里斯大声打断她,眼睛通红地喊道,“你就,就那么爱他?那我呢?随意玩弄的傻瓜吗?”
“爱他?”她先是一怔,继而痛苦地喊道,“我当然爱他!可是……”
“够了!”西里斯怒喝道,“你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永远!”
说着他转身跑下塔楼。
菲比望着他消失的地方,一脸震惊——不是她的错觉,她确实看到了西里斯的眼泪!
“梅林!我说了什么!”她跌坐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
仍然是天文塔顶,菲比坐在墙垛上,望着远处黑乎乎的禁林发呆。两个星期了,她都没有找到机会和西里斯说上一句话,他不想见她,即使她让莉莉带话给他:如果他不出现她就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外面睡一晚上。
她心里懊恼得要命,她被雷古勒斯的事冲昏了头脑,做了她最不愿意做的事。
“呼~”她艰难地吐出一口郁结了两个星期的气,十月份的晚风吹过,她打了个寒战,这才发现自己又忘记使用保暖咒了。
那块与送给西里斯的怀表非常相像——只有狮子的眼睛是绿宝石——的机械表提醒她再过十分钟就是宵禁时间,她叹了口气,转身跳下墙垛。
楼梯口的阴影里有两个交织在一起的身影,菲比停下脚步,有些阴郁地看着他们,楼梯口很窄,据她所知,这是唯一下去的路,而他们挡住她了。她低下头,重重地咳了一声,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果他们不识相她要丢什么恶咒过去。
还好,吻得忘乎所以的情侣分开了。
“莱斯特兰奇?你怎么在这里?!”
有点耳熟的声音,可是为什么满满的都是敌意!菲比愤怒地抬起头。
“咣!”怀表从她手中滑落,狠狠地砸在地板上,但她混若未觉,只是震惊地望着与玛丽麦克唐纳手挽手站在面前的人——西里斯!
“你的淑女礼仪难道没有教过你打扰别人接吻是很没教养的行为吗,莱斯特兰奇小姐?”西里斯冷冷地说。
菲比惊愕地退了好几步,她一直知道西里斯差不多是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男孩子,很多人迷恋着他,但她觉得没有谁能进入他高傲的眼睛,包括她在内。可是现在,她看到了什么,他和格兰芬多的麦克唐纳热烈拥吻!竟然是麦克唐纳,那个长满雀斑、一点也不漂亮不优秀的麦克唐纳!
“真不敢相信你们以前竟然是朋友!”麦克唐纳依偎在西里斯怀里半是抱怨半是撒娇地说。
西里斯盯着菲比的眼睛,厌恶地说:“我想我那时候一定是疯了!”
菲比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失去,她摇晃了一下,只觉得胸口像堵了棉花一样难受。
西里斯移开目光,他低头轻轻地啄了啄麦克唐纳的嘴角。“亲爱的,我们换个地方。”他说,声音低沉且魅惑。
麦克唐纳娇羞地点点头,他们旁若无人地激吻了十几秒,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彼此的嘴唇,相拥着离开了。
菲比呆若木鸡地立在那里,她的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温热的血珠顺着她的指缝一滴一滴溅在地上,可她却浑然不觉。
“你又在这里!”雷古勒斯从楼梯的阴影里走出来,恼火地说,“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三个小时,再过三个小时天就亮了!整整两个星期!他就,就那么重要,让你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体才刚好转了没多久吗?”
“雷古勒斯?”菲比艰难地缓回神,她的身体冷得像冰块。
雷古勒斯刚想说什么。
“雷古勒斯——”菲比扑到他怀里失声痛哭,“西,西里斯,我,我看到了,他,他在亲,亲吻麦,麦克唐纳。”
她从来没有哭得这么厉害过,一声接着一声,好像用自己的整个生命也无法倾诉的伤心哭泣。雷古勒斯僵住了,他的双手举在半空中,挣扎了许久才放在她背上。
“菲比,原谅我。”他小声说。
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