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 黄泉水 (1/2)

雨陆喘着粗气，脸色参半，左臂已齐肩不见，雨陆勉强做法用寒冰冻住了伤口止血，虽是丢了一条手臂，但能侥幸活下来雨陆也是万分感激上苍。

雨陆离开后，本想就在周边捉些小动物，不敢走开太远，突然一只雪白的骏马在雨陆面前掠过，绝不是林中野生物种，雨陆好奇，几个起落跳到了马背，猛拉缰绳想止住白马，谁知白马疯了一般一路狂奔，雨陆无奈，勾动手指做法冻住白马四蹄，白马一头栽倒，口吐白沫，竟是死了过去，雨陆诧异之时，白马从后臀的一处伤口处开始迅速化脓，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一整匹高头骏马化作一滩浓水，腥臭刺鼻，雨陆眉头紧皱，但并未多想，林中本是弱肉强食，更是有太多的未知物种，危险重重，雨陆顺着来路向回走去，白马发狂猛奔，竟是跑出来不远的距离，走着走着，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传入耳中，雨陆驻足观瞧，路边矮灌木被雨陆长袍刮动，木支上挂一对拳头大小的铜铃。雨陆摘下铜铃，手中满是血水，雨陆心中一沉，不会错，这是三孙女雨莲的法器降雨铃。

雨陆急速向刚刚白马冲来的方向急奔，血腥味越来越浓，雨陆猛然一闪躲在身旁的树后，几乎是身体对危机本能的反应，雨陆小心伸头向远处观望，远处如一座小山般的蟒头无力的压在一块大石上，周匝一片狼藉，冰霜覆满了周围的草地，蟒躯只有一段，赫然就是白天被孔雀重创的巨蟒，巨蟒眼窝中不断的留着血，远处一颗半人高的蛇眼冰冻着滚落在一旁，巨蟒呼吸沉重，看似命已不长，雨陆愣愣的从树后走了出来，巨蟒蟒身一颤，睁开仅剩的一只眼，盯着面前这个浑身散发出浓烈杀意的人类，雨陆走到半身高的蟒眼前，一掌将蟒眼震碎，地上一滩发着恶臭的脓血中一套女子的衣裤破碎不堪，雨陆愣愣的待在原地，巨蟒缓缓抬起头，吐出蛇信，死死的盯着雨陆，气温瞬间下降，树叶被风吹落到地上，竟像玻璃般纷纷破碎，巨蟒如同脱弓之箭，猛地向雨陆射去，雨陆并未躲闪，巨蟒重重的撞在不知何时出现在雨陆背后的冰墙之上，轰的一声巨响，冰墙并未挡住巨蟒，只是略略减缓了巨蟒的攻势，雨陆被巨蟒重重的装飞了出去，撞断了不知多少大树后，终于停了下来。

雨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抬起头一双血红的双眼盯着远远的巨蟒，“啊！”一身撕心裂肺的狂吼，雨陆身中水气猛然炸出体外，雨陆青筋怒涨，初时白色的雾气慢慢变的血红。“乾坤初分，两仪始判，阴阳轮转，成物化精，感而遂通，渐分五行，以我血水，祭奠幽冥，黄泉水尊，借汝威神，助我拆天，佛挡杀佛，魔挡杀魔！显！”一声怒吼，大地隐隐震动，巨蟒已感从未有过的惊恐，身体再次向着雨陆射了过来，满身鳞片竖立，淡淡闪着绿光，被鳞片刮到的草木瞬间枯萎，雨陆脚下大地狂震，左右两分，一条漆黑的河水赫然出现在雨陆脚下，河水中无数人影挣扎着想要冲破河面，但河面像是极具韧劲，无法冲破，漫天响起哀嚎。

雨陆身形缓缓下降，没入黄泉水中，漆黑的黄泉瞬间平静了下来，巨蟒赶忙收住身形，不做丝毫迟疑，转头就要遁去，又是一声震天炸响，巨蟒身下大地轰然炸裂，一注漆黑水柱喷涌而出，将硕大的莽躯轰向天际，水柱退去，莽躯重重的摔在地上，空中雨陆浑身披满漆黑的战甲，手中一把漆黑的死神镰黑气弥漫，雨陆左手微抬，巨蟒被黑气缭绕缓缓飘起，巨蟒身形翻滚，速度觉飞快，浑身站立的鳞片远远看去像是一把巨大的钻头卷起恶风，在天地间卷出一阵龙凤，道道闪电点亮密林顶空，龙凤张开血盆大口，呼啸着冲向雨陆，雨陆丢开手中的死神镰，一拳不偏不倚重重的砸在巨蟒仅剩的一只眼睛上，蟒眼直接爆裂在头中，巨蟒一声彻天的悲鸣，雨陆的拳头如同骤雨般砸在巨蟒的身上，鳞片触手，像是孩童手中的糖果，纷纷爆作齑粉，一百拳？五百拳？还是千拳，万拳，雨陆自己也不记得，就那样灌着纯粹的力量，纯粹的愤怒砸在巨蟒身上。

就这样不知砸了多久，仰天一声怒吼，一脚将巨蟒踏进大地，蟒身已被轰的粉碎，只留一颗蟒头嘴巴一张一合，不知是在挣扎？还是因为痛哭，或是惧怕，雨陆缓缓降在蟒头前，看着巨蟒双眼两个深深的血洞有些失望，失望看不到巨蟒死前那惧怕的眼神，右手一招，死神镰再次出现手中，死神镰在蟒头轻轻一点，蟒头彻底消散在世间，雨陆跌坐在地，也是喘着粗气，这以血为媒召唤幽冥黄泉之水，乃是雨族禁术，雨陆索性躺在地上“无非一死，不能看着帼儿长大嫁人了，雨莲，太爷爷这就来向你赔罪。”

雨陆默默的躺在地上，许久未见异样，刚欲起身，地面豁然开裂，黄泉再次出现在身下，裹身黑甲反成了禁锢将雨陆拉向黄泉，地面缓缓合向一处，黄泉中无数的冤魂厉鬼撕扯着雨陆的冤魂，一入黄泉六道除名，永世不得超生，但雨陆未曾后悔，这样也许才能减轻心中的懊悔。

“帼儿！”雨陆脑中突然闪过佳儿的呼喊，雨陆心中一惊，“我怎可轻生！帼儿佳儿还有其他孙儿还在等着我。我怎可轻生！莲儿，再给太爷爷些时日，做完了该做的事，再来向你赔罪！”想到此处雨陆重又振奋精神，奋力冲向水面，水面看似平静，蕴藏着极大的能量，那是划分两界的隔阂，并不是凡人可以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