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心无情
天衍老祖皱起眉,沉吟了一会儿,摇摇头:“这倒是未曾听说,说起来你身边不是有个小侍女吗。”
时柏看了天衍老祖一眼,说:“不是她。”
“唉,你这瞎子竟然连人家姑娘长什么样都没看见。”天衍老祖摇摇头,“这就不好找了,慢慢来,因缘际会,总会有再见的时候。”
“还请师傅帮忙。”时柏直言道。
天衍老祖的道号取自“天眼”的谐音,并非天衍老祖自己封的,而是因其过人的占卜能力,修真界才这么叫开,据说其眼如炬能看破一切幻象,只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前尘过往,什么都瞒不了他的那双眼睛,真真假假被说得玄乎其玄,当然也有很多人说天衍老祖是徒有其名,不值一信。
“我帮……”天衍老祖噎了一下,倒是不客气,当初央他出面去帮忙提亲也是,一脸理直气壮,十分的没羞没臊。
天衍老祖咳了一声,正了正身板,说道:“既然对方拿了你的太乙戒,还有什么好找的,别告诉我你没在上面留下追踪手段?”天衍老祖看着时柏,他这个徒弟是个人j-i,ng,j-i,ng于算计,这太乙戒不能认主,时柏怎会没有防备,还没见谁能在他身上讨了便宜去。
“对方抹去了上面的痕迹。”
“哦?”天衍老祖有些意外,这个徒弟正经的修炼不上心,旁门左道却颇多涉猎,有些东西他这个做师傅的都不一定懂行,“一枚太乙戒换你一命,有什么不值当的,人家姑娘平白遭此变故,你合该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
若只是一个太乙戒倒也罢了……
灰白的世界突然染上瑰丽的色彩,只一眼便难再忘怀,哪怕可能是一时的错觉。
“你说真的?”天衍老祖有些唏嘘,时柏的眼睛他可是花了不少时间研究,邪门得狠,看着好似中了什么咒术,却又找不到一丝根由,怕真是带着前世因果。
“所以徒儿想请师傅帮忙,说不定能找到其中症结。”
“哎,其实哪有那么麻烦,我不是说过吗?你只要能给师傅哭一个,师傅什么都能答应你。”
时柏:“……”这个理由搪塞了他这么多年,竟然还要继续用。
天衍老祖饶有兴致地看着时柏:“你学人家调动一下筋r_ou_,就能把笑学得有模有样,为何学不会哭?”
时柏摩挲着右手空出来的中指,漆黑的眼眸渐渐深了起来,他看向天衍老祖:“说来师傅一直推脱,不愿为我们师兄弟几人测算,可是有何隐情?”
“这叫什么话……”对上时柏那密得不透光的空洞瞳眸,天衍老祖突然没了继续调笑心思,他叹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刚不久我为逸儿测算过。”
时柏闻言手上一顿,不由问道:“师傅可有所得?”
韦逸——时柏和泽九的师兄,天衍老祖失踪多年的首徒。
天衍老祖性子跳脱,原是一直不收徒,宗内如何施压都不为所动,但不知为何偏就看上了韦逸,至此之后,便接二连三的收了时柏和泽九。
之前无论何人来劝,天衍老祖死活不收徒,但这厢天衍老祖突然要收了,也是让人头疼,但凡是他看中的,抢也要抢到,泽九便是天衍老祖生抢过来的徒弟,当初也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天衍老祖叹了口气,神情多了一丝凝重,他将杯中的灵酒一饮而尽,“逸儿的魂灯维持不了太久了……”他看向时柏,“我要离开些许时日,归期难料,你刚入丹境不久,以巩固修为为先,你废功重修,成与不成关键在于丘山秘境,此次试炼你务必获取资格,这是你的机缘,不要只盯着圣莲,你和泽九若是能够一心,圣莲并非难得之物。”
时柏鲜少听天衍老祖说这些,说他性子跳脱已是客气,对韦逸或许还好些,人是他从凡人界捡回来的,小时候由天衍老祖教导过一阵儿。但时柏和泽九就没如此好运,收了时柏后,天衍老祖把人直接扔给了韦逸,人就不见了踪影,若是不是韦逸整天带着时柏招猫逗狗,还偷看女修洗澡,委实不太像话,天衍老祖连看一眼的心思也无。
后来,天衍真人又给时柏和韦逸“抢”了个小师弟回来,他们这个师傅,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都不会让人意外,倒是觉得这个师弟倒霉催的,也不知道哪里得了天衍真人的青眼。
当时动静闹得太大,韦逸和时柏都没有如此殊荣。
韦逸这招猫逗狗的性子,自是十分好奇,待师傅扔下人走了,立马凑过去。
“我是你大师兄韦逸,旁边那个假正经是你二师兄时柏。”天衍真人是不会带徒弟的,这个小师弟还要他和时柏教,就像当初他带时柏一样。
少年泽九用鼻孔哼了一声,刚和老家伙吵了一架,心情坏得很,若不是还不知道自己住哪,早就扭脸走了。
韦逸刚目睹一场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师徒战,也知道这个小师弟是个刺头,只不过上下打量了泽九之后,韦逸还是忍不住嘴贱道:“这唇红齿白,长得比姑娘还漂亮,莫非是个小师妹?”
泽九粉雕玉琢的小脸立时气得涨红,小手指着韦逸,振振有词地道:“长得这么丑,也敢嘲笑我,你一个男人叫韦姨才是笑话。”
韦逸鼻子差点气歪了,要说他这人脾气出奇的好,平时鲜少生气。但一点,听不得别人拿他名字说事儿,多少年没人这么取笑他了,今日让个小毛孩子笑话了。
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