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呀。”卫母一开口,就把薛母吓了一跳,瞬间抬起头,整个人都差点从椅子上弹起。
卫母还是笑得一脸灿烂:“其实呢,这事儿我早该和你谈谈的,不过一直担心你这边不同意。”
薛母还是那副瞪大眼睛看着她的模样,卫母心里还觉得有些可爱:“我这儿子呢,我清楚,他这是从一早呀,就看上你们家姑娘了,婉秋也喝我们家有缘,先是救了我,又被我儿子救了,这几日相处下来,我也看得出来,婉秋绝对是个好姑娘,你看看,这才几日就能帮上我儿子的忙了,这绝对是贤内助啊!”
彻底听懂了卫母的言下之意,哪怕卫母是在夸自己的女儿,薛母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不不不,我家婉秋配不上大帅……”不住的摇着头摆着手想要拒绝。
“哎呀亲家,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卫母一抓薛母的手,瞬间就让薛母没说完的话憋回了口中——哪儿能让儿子输在自己这呢!
这个时候,卫母是最喜欢薛母这种性格的了。
“你呀,可别再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话了,叫我说,我那除了打仗啥都不会的傻儿子才真是配不上咱们蕙质兰心的婉秋呢,但是你看看,现在两个孩子自己好好的,对上眼了,都是新时代了,以前那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就过去了,人孩子俩高兴,愿意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呀!”
“要不这么着,亲家你要是介怀的是媒妁之事儿,咱们俩今天就把这事儿定了!你是婉秋的娘,我是卫湛的妈,咱们可是真真切切的父母之命啊,回头再找个媒人上门说说,这媒妁之言也有了,你看咋样?”卫母非常激动,把想了好几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薛母只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说了两句想回家,咋还扯上婚嫁之事了呢!
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约,薛母是如何都不想就这么给女儿定了另外一户人家,最重要的是,卫家门户太高了,薛母自觉她们家攀不起。
“不不不,不成!”终于,薛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同时拒绝道。
门口却在此时传来了动静,薛母瞬间朝着门口看去,卫母也跟着看了一眼,竟然是卫湛与秦婉莎回来了。
眼珠子一转,卫母先了薛母一步上前迎人:“哎呀,你们这两个孩子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早呀,吃过饭了没有呀?”
结果,卫母一眼就瞧见了卫湛与秦婉莎牵着的小手,脸上立刻扬起喜色:“我和你娘正在吃完饭呢,没吃的话,一起用一点呀。”
卫湛却摇了摇头:“吃过了。”说完就拉着秦婉莎往书房走。
这些日子,有秦婉莎帮忙,他手上处理的文字类事物都要快了许多,卫湛很满意。
目送着两个孩子上去,卫母这才回过头,看向同样走过来了的薛母。
薛母目光复杂的看着秦婉莎被牵住的模样,随后又被卫母推去了餐厅:“这俩孩子都在外面吃过了,我们继续吃我们自己的!”
倒是再没有提关于接亲的话题,可是薛母这顿饭,却越来越食不下咽。
勉强用完了晚餐,晚些时候,薛母就敲响了秦婉莎的房门。
秦婉莎本以为又是那位卫大帅半夜搞突袭或者拉她起来做紧急事务呢,没想到就见到了薛母:“母亲!”
薛母有些局促的站在秦婉莎门前,看了眼女儿:“我能进去吗?”
秦婉莎察觉到薛母有些不对,立刻让开身子:“当然可以。”
然而进了门,薛母又半天低着头没说话,直到秦婉莎唤了一声:“娘?”
薛母这才猛然回身,目光有些哀戚的看了眼秦婉莎:“婉秋啊,咱们回家吧。”
其实薛母更想问的,是秦婉莎和卫大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薛母怕自己听到不敢听的,只有换了个方式说。
秦婉莎一怔,随后心口猛然涌上一阵愧疚。
这几日,她每天随着卫湛早出晚归,太过忽视薛母,薛母一人独自待在这大帅府中,即便有卫母陪伴,依着薛母的性子,怕也是受不住的。
调整了下表情,秦婉莎缓缓的笑了:“好。”
薛母却把秦婉莎方才的怔愣看在眼里,她将其当做了女儿的委曲求全,心中立时一酸,拉着秦婉莎的手忍不住就开始落泪:“不是娘不想你好,只是这卫家、这大帅不是咱们这种普通老百姓能攀得上的呀,你爹去的早,娘最是明白这当家的男人去了之后,留下的女人的日子有多苦,娘是舍不得你也受这份苦啊!”
秦婉莎的胸口猛地涌上一阵酸楚与暖意,将薛母抱入怀里:“我明白的,娘亲。”
薛母紧紧的抓着秦婉莎的手,把这些年的委屈和恐惧全部哭了出来,她也明白,瞧着卫家人的态度,对他们娘俩是真好,对秦婉莎也是真心的,可是卫湛是带兵的,她的丈夫就是在战乱中逝去,枪子无眼,这万一哪天卫湛也遭了变故,她的女儿怎么办呀!
秦婉莎轻哄的拍着薛母的背,原本有些涌上的泪意,却因为薛母之后的话,差点破功笑出来——这还八字都没一撇呢,薛母都已经想到她婚后丧夫了,这比卫母谋算的速度还要快呀!
在门外偷听到现在的卫母狠狠推了一把跟个木头一般杵在门口的卫湛,用眼神狠狠瞪了其一眼,示意卫湛赶紧进去说说话,保证保证自己不会死之类的。
卫湛却始终无动于衷,听着门口薛母的哭泣和秦婉莎的轻哄,卫湛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