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便就到了新嫁娘三朝回门的日子,海灵阁外的天还未大亮,妤沁便就被外边的爆竹声给吵醒。
妤沁一醒来就见到屋子里忙前忙后的两道身影,看着她二人一大早就忙这忙那的,妤沁无奈地摇了摇头,倒头蒙上绣花枕头就又继续闭眼睡了过去。
这些日子邺城关于战王爷和战王妃的议论声就没有断过,不是说当今圣上做事不公正,就是说当今圣上治下不严之类的,更有甚者直接说皇帝对百姓的关心还不够多。
而战王大婚当夜遭遇刺客刺杀,连带着战王妃的左肩也受了鞭伤,这绝对是邺城百姓的头等饭后谈资。
只是当时战王爷把刺客尸体、弓弩和状纸送上衙门,最后却没有得到衙门的重视,就连百姓联名上书的那张状纸也没有得到皇帝的重视,状纸递交到宫中后,就像是石沉大海般,久久也没有声息。
虽说战王爷把那些送了过去,明面上看着像是令皇帝颜面尽失,可皇帝为政不仁,百姓们对此并不觉得过分,而那些个权贵大臣就更是像耳聋眼瞎了一般,谁也不敢当着皇帝的面说起这件事。
其实大臣们心里都明白,这件事皇帝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想管战王爷的这件事而已,因此这些个权贵大臣也只能跟着装糊涂,一句也不敢提,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因此这整个邺城百姓议论最多的,反而是战王府管家萧荀把江府陪嫁小厮送回江府这件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哎我说,陈家媳妇你有没有听过那件事?就是战王府的人把江府的人送回去这事儿。”
“怎么没听说过?这事都传遍了整个邺城,不是我说啊,那个江夫人不过就是个继室,还敢那么嚣张!”
“我和你说,江大人那继夫人做得可真是蠢呢!以为咱们战王爷是那么好糊弄的不成?她还真以为战王爷就和她姐姐生的那个女儿一样,是个天真无脑的?”
“呸呸呸!你说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没听那日那战王府的管家说的吗?战王妃那是叫做孝顺,孝顺懂不懂?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还天真无脑!”
“这倒也是,不过那江夫人也真是个恶毒的,之前不是还说自己为了照顾好亲姐姐留下的女儿,不惜冷落自己的亲生女儿吗?依我看哪,这八成就是为了抬高名声,说得好听而已,其实就是一个外表善良内里狠毒的,这次也是应该把她的那张美人皮给撕下来了!”
“哈哈!大伙儿都看着吧,江夫人这次这么蠢,咱们就都等着看她又要怎么收场…;…;”
邺城百姓平时的生活属于枯燥乏味的那种,这样的事情一发生,立马就得到了广泛的关注,而趁着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的人不少,作壁上观的人也有,但也不是没有脑子正常的人。
“哎你还真别说,我琢磨着吧,那江夫人平时看着还挺精明的一个人,要说她会犯这种蠢事我可不相信!你们就不觉得有哪里很奇怪吗?”
“也对也对,我也这么觉得的,这可不像是江夫人的作风啊!你们说她这么多年做事滴水不漏的,怎么可能把那样的事摆到明面上来呢?”
“谁知道啊?这事儿也太乱七八糟的了,不过我觉得可能是江夫人嫁入江府这么多年,又忙上忙下地照顾她姐姐留下的女儿,换做是谁也累啊!她这可能就是担心江三姑娘嫁入王府后,再不受她掌控,这才乱了阵脚吧?”
“嗯嗯,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那日战王府的人来,当众打江府人的脸面,江夫人那是叫做有苦没处说。”
…;…;
谁都不是谁,谁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总之就是议论声从早到晚的就没停过,就是有同情江夫人的,也抵不过饭后茶谈的乐趣吸引。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江夫人的笑话,也算是在等着江夫人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众人关注着的这位江夫人,此刻正在和江行解释这件事情。
前两日萧荀带着人过来的时候,江行和江夫人都有事外出了,直到今日中午的时候才回,只是这一回来就听到所有人都在说着他们江府人的事情。
“老爷,妾身是真的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自从妾身嫁进江府这么些年来,妾身哪一次对沁儿不是视如己出的?平日里沁儿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妾身都是恨不得把最好的捧到沁儿面前去,如何还能那般对待她啊?”江夫人说得两眼通红,可眼泪却是没掉一滴,心里恨透了江妤沁那个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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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并没有回她,江夫人咬咬牙,又道:“妾身知道老爷还是放不下姐姐的,妾身平时里是有疏忽的时候,可也不是就不喜欢沁儿,更不可能会在陪嫁上面动手脚,那战王府的管家说妾身留着陪嫁的卖身契不放,这、妾身又哪里会笨到给人留下把柄不是?”
江夫人靠在江行的怀里,轻咬着下唇,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着说着就要掉眼泪,可却又做出一副受了极大委屈似的模样,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她原本就比妤沁的生母要年轻许多岁,容貌生得也是极美极惹人心猿意马的,如今做出这般样子,微微抬头便是惹人心疼的模样,而江行也才是三十出头,当即就忍不住地把她往怀里拉了拉,柔声安慰道:“夫人莫要垂泪,妤沁那孩子向来就是个忤逆得很的,夫人你对她已经是做得够好的了,都怪为夫让你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