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到了下游明显增宽了不少,水流也开始变的缓和起来。我心有余悸的看着老九,说:“龟儿子滴,这里头还真是冷的发麻啊!”
老九泡在水里头也有十几分钟了,嘴唇微紫,哆哆嗦嗦的冒了句:“赶紧和阿兰他们汇合,然后找个地方歇歇脚!”
阿兰把灯光打过来,我和老九循着光源的方向摸索而去。游了五六分钟才靠近阿兰的位置,此时我们的肩膀早就酸麻难耐。我耐力还算好的,老九被这么一折腾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他的脸色泛着微微的惨白色。我知道情况有些不好,就问:“还行吧?”老九咬着嘴皮子说:“还死不了!”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阿兰其他两个人都不见了。我兀自揣摩:会不会是水太急把他们给冲走了?
我转眼问阿兰:“那两个崽子呢?”
阿兰知道我说的是手榴弹和大嘴,她摇头示意不知道。
我当场就感到迷惑不解,这河口子虽然宽阔,但好歹没有暗渠和岔道,按理说我们是一起下的水,不应该找不到人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拍拍老九说:“我们不能在水里头待的太久,这水温太低,时间长了我怕咱熬不下来。”阿兰补了一句:“嗯,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赶紧找一个地方搭脚,现在身上的衣服和装备都湿了,再找不到陆地我们迟早要被冻死!”
老九取下头灯想要照明,把开关摁了好几下也不见亮,他又把灯拽在手里死劲儿甩了两下,灯没亮倒是甩出不少的水花,溅的我满脸都是。我说:“别弄了,这玩意儿太不经用,被水这么一泡就献出了原形,肯定是里头的电路短路了!”
老九很少发脾气,这会儿却急的跟什么一样:“格老子滴,没有灯可咋走?现在这假货可真是泛滥了,白花了老子几百块钱,到头来屁大的用也没顶上,这都是啥子性能,我估摸着一泡尿都能给它整屁了,还没火折子管用咧!关键时刻居然给老子罢工,我去你妈的!”他愤恨的把头灯抛到了水里。骂完了灯他又开始骂起了小日本:“奶奶个熊的,这灯还说是从日本进口的,我看小鬼子造的东西也是个烂货,不管用!”
阿兰把仅有的一只手灯打开,光源所到之处非常有限,但总比没有好。我竖起大拇指说:“你这灯可真不赖啊,要是再多几只就好了!”
我们沿着灯光顺流而下,借助水的推力,我们的速度快了不少。我们一边找陆地,一边还要寻找大嘴和手榴弹。游了快四十米的距离,仍是不见他们的影子。我心里有一丝不详的预感:他们不会……?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突然脚底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怔了一下看到老九和阿兰也朝我这边看来,他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就用手指了指水里。
水里太暗,我和老九因为没有头灯所以都不敢下潜。这时候阿兰拽着手灯,很自觉的把浮在水面上的半个头钻到了水里,我和老九示意她要小心。
过了两分钟阿兰还没有浮出水面,黑暗的水底我只能依靠一道不算明亮的光来判断阿兰的大致方位。我看看表,对老九说:“快三分钟了,咱要不要下去看看?”
老九胸有成竹的说:“没事儿,再看看,阿兰这娃做事有分寸!”
又过了半分钟,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去了。心想你到底有事没事啊,没事你也探个头喘口气先!这憋了好几分钟还不得缺氧啊?
就在我担心的时候,水面“普通”溅起一摊水花,阿兰终于浮出了水面,我看到她手里似乎还多了另外一个什么东西。
她朝我和老九吐吐舌,说:“没啥事,刚才的撞击是鱼群!”
我一噔,这暗河里头竟然还有鱼群?这么说,这河眼肯定和外界相通!
阿兰抖了抖手里的东西,说:“诺,一条大肥鱼!”
我看着她手里的鱼,吞了一口唾沫。我这才明白,阿兰迟迟没有浮上水面原来是为了逮鱼去了。我说:“你的水性不赖呀!”
阿兰笑笑,挥手对我们说:“找一个地方咱把它炖了!”
我和老九早已经饥肠辘辘了,忙说:“哎呀,这可真是一顿美餐,别耽搁了赶快看看这河道周围有没有浅滩!”
阿兰把灯光调整了方向。我们四处搜寻,突然发现河道在不远处分出两道口子,其中一道口子边沿似乎出现了一层模糊不清的轮廓,水流分开往另外一道口子里头灌去。老九指着那层沙浆,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说:“奶奶的,终于到头了!”
我问老九:“什么到头了?”
老九说:“河道到头了!你们看那边沿的细沙浆就知道了!”他接着解释:“细沙浆是河道里浮沙的沉积物,水急的地方泥沙是不会停留的,都被急流冲到下游去了,只有水位平缓或者有浅滩的地方浮离的泥沙才会聚集行成细沙浆,呈扇叶状结构!”
我和阿兰听老九的分析觉的有道理,就跟着老九往下游飘去。
果然如老九所料,河道到了下边水流已经没有冲击力了,非常平坦。我们趟过一个“门”形的椟口,绕过一道暗湾就到了老九口中的那个浅滩。
到了陆地上的感觉真是太爽了。我们把背包脱下来,抛到沙滩上。此时我最担心的是背包里的那些装备,也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有没有嘎屁!我把背包打开,才发现我的顾虑明显多余了,原来那个包不是普通的包,而是加上了特殊材料的防水包,在里头更是有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