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手榴弹扶着大嘴在后面慢慢移动着,老九已经站起来,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间带有壁画的墓室,不论是从基本设施还是规格上来说,都要比之前的墓室要大上不少。墓室一共分为两个区,左边区域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罐子,右边被一道低墙挡住,看不清内室。
老九走上去用鼻子使劲的闻了闻,突然做出一副很沉迷的动作,眼睛眉毛都挤到一块儿去了。我跟在后头,也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香味儿。老九说那灌子里装的都是上百年的老酒,已经凝脂了。
都说酒放的时间越长越香,我心里估摸着,这间墓室莫不是一间酒窖子吧?
手榴弹倒没有太过于关注那些罐子,他的目光锁定在一副壁画上。壁画上画着一个娟巾飘飞的女子,红腮柳眉,皮肤凝脂,玉指青葱。手榴弹看的眼睛都发直了。
我拍着他的脑袋,说:“你小子多久没看见女人了?瞧你那个熊样儿,连幅画你都不放过!”
手榴弹嘬了一口痰,反驳我说:“兄弟,真给你说着了,就说咱几个可真是苦命,自从进了部队过后,连个女娃的影儿也没看到,现在吧,又在黑咕隆咚的墓室里,更见不到女人了,这俗话说“人有七情六欲……”他边说着,边摇头晃脑的,跟说真理似的。
老九笑着说:“别急,等咱弄它几梭子,掏到宝了,回头我给你物色个好的媳妇儿!”
我看那壁画画工和雕刻也算是上品,只是奇怪的是,一个年华尚小,风姿绰约的绝色美女为何怀里会多一个婴儿,总感觉整幅画面显得干巴巴的,有一股不太协调的意味。
我和老九扒在墙面上仔细研究了起来。手榴弹就站在我们的身后,头灯把手榴弹枯瘦的影子打在墙上,竟有一丝诡异。就在我们研究的火热的时候,突然看到墙壁上的影子剧烈的抖动起来,似乎还发出颤抖的嘶哑声。等我们猛的一回头,突然看到一个低矮的影子一闪而过,手榴弹的脖子上骑着一个什么东西,正伸手捏着他的脖子,他挣扎着吐着红彤彤的舌头。
我以为是墓室里的声音惊动了什么动物,于是试探性的举起手枪,可是那东西并不畏惧,反而抓的更紧了。这到底是什么?我急的快要扣动扳机了!
我看到一旁的老九突然皱起了眉头,因为那些被他称作是装酒的坛子里突然冒出一团黑气,从坛子里飘出来一个个和冬瓜一般大小的物体。那东西和缠绕在手榴弹脖子上的那个奇怪生物一模一样!
我充满惊恐的望着老九,老九一边后退一边从口袋里摸着什么东西。我当时就想说:老九,你不是说那坛子里是酒吗?这下被你害死了!当我们的身体挨着墙壁的时候,已经无路可退了。可那些奇怪的东西还在一步一步的逼近,我甚至能听到细细的磨牙的声音。
手榴弹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疼痛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克服恐惧,把架在他脖子上的东西一把拉了下来,扣在地上,拼了命的踩,直到被踹到泥里才肯罢休。他抹了一下脖子,一丝黑色的血涂满了她的指甲缝。这下他来火了,看着一**涌过来的怪物,他一脚一个,和特种部队里单脚踢挡板似的。可是,那东西刚被踢翻,又自己爬起来了!此时的手榴弹已经快要接近虚脱,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啊!更何况这何止四手,简直是数不清的手!”
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了一个怪物,那怪物张着牙,露着长长的手臂,手臂上长着许多锋利的爪子,遍体金毛。眼看着爪子袭来,快要扣进我的肉里,受伤的大嘴突然朝我开了一枪,那怪物竟然挣扎着躺在地上不动了。
老九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那群怪物的背后,手上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一端吊着一个油瓶。他把绳子扔到怪物中间,那怪物便熙熙攘攘的冲了上去,疯狂的啃食着绳头。老九和我们打耳语,让我们抓紧时间躲起来。我和手榴弹把大嘴扶到另一边的耳室,又怕老九一个人对付不过来,于是回头准备帮忙。
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老九已经用绳子将那些怪物捆起来了,靠在一边的大青石板上。我还看到老九用刀子在手上划了一道口子,把鲜血滴在一张空白的黄符纸上,然后把黄符纸丢到那群怪物身上,那东西竟然乖乖的不动了。我好奇想过去看,老九哝哝嘴,示意我们一直走不要回头。我边走边想,这老九的血竟然这么灵?下次我可得收藏点儿。
等到老九处理完了,回到另一间耳室的时候,我悄悄问他:“喂,老九,刚刚那都是些啥东西?”
老九吱吱呜呜的说:“那玩意儿叫毛孩子,也叫“胖冬瓜”,说白点儿就是那些早些儿无辜死亡的婴孩,心有怨气,便会化成“半身尸”,也就是传说中的“小粽子”。我以前研究古籍的时候看到过类似的记载,《四方志●妖邪篇》中就有这样的记录,说:“孩童降世,遭无故夭折,吸怨气而成尸,多有毛发,指长概两三尺有余。力大,能食人!”他又感叹道:“得亏它们没成气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心有余悸,早知道倒斗这碗饭这么难吃,我就不该来趟这个浑水!
老九正准备歇歇脚喘口气儿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的听到手榴弹的呻吟声。原来是刚才被“小粽子”抓伤了,伤口正流着黑色的哝血。老九一看不对劲,手榴弹的嘴巴乌黑,眼眶也肿起来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