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孟惑姬回到住所,她忽然回头问:“卿公子觉得他的话是否可信?”卿澈苦笑道:“我自小多和动物打交道,对于人心所知甚少,实难从令兄的表象看出端倪。”“那便从观察动物的角度来看。”孟惑姬道。
卿澈笑道:“那他说的便是实话,因为我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杂质,他极其认真的和你解释。”
“不过,”卿澈道,“人远比动物更有心机,也更为复杂。”
“算了,”孟惑姬道:“天色不早了,卿公子早点休息吧。”
海浪声很大,吵得天公岛上的人难以入睡。
卿澈也是,他还从未在岛上睡过,睁开了眼,他推开窗,估摸这夜色,推算出时辰,便决定不睡了。
他对天公岛还知之甚少,当即便决定出去转转。
在岛内随处走着,他发现了不少路上罕有的生物,都是一些怀有剧毒的小虫或是一些无害的微生物。
“既无至毒,也无灵草。”
一缕曦光微弱地从东方传来,卿澈知道,距天明已经不远,他挥了把袖子,才要继续走动,却发现天空掠过一只黑毛怪鸟。夜色尚浓,卿澈本来认不出这鸟,但它的嘶哑声暴露了他的身份。
“铁青花!”
卿澈认出了此鸟,传说是能横飞千里而不下落的坚毅之鸟,数千年前便有人将其驯成传信鸟。但铁青花向来难以驯服,大多数被驯服的铁青花都是自幼便被训练,但它们的能力大多都只有野生铁青花的一半。
即便如此,其传信能力也远胜于信鸽。
得亏是卿澈刚好在此,若是在住所里,定然发现不了铁青花的踪迹。
一展身形,卿澈快速地追了过去,手中吹着口哨。
那只铁青花受到了干扰,行动明显变慢,同时以更尖锐的鸣声回应。
卿澈逐渐找到了窍门,用这只铁青花熟悉的音律吹出口哨,它停下了,翻转着翅膀,往下驰翔。
卿澈松了口气,伸出手,铁青花落到了他的手背上。他从铁青花的脚下取出密信,拆开一看:
“石兄既已招降卿澈一行,见此信,便可依照我们先前约定,克日将其送回陆上,我自有方法制之。兄之所图,我亦置办妥当,只需石兄约定时日,便可交付,史修贤致石元驹老兄。”
史修贤和石元驹有书信往来?卿澈瞪大了眼睛,脑袋大震,一时竟空白了,想不出任何的事。
回过神,他赶紧把书信折回原样,放置到铁青花脚下,将其放飞。
纪律严密训练有素的船夫、环云岛上突如其来的石元驹,以及这封书信。
毫无关联的事情因为这封书信串联到了一起,卿澈得出了正确的答案,他快速地往回跑。
孟惑姬、杨西。钟凡被卿澈所说的事惊呆了。
“师兄,你是说你抓住了史修贤与石元驹私通书信的铁青花,并看到了其中的内容?”
“可看清楚落款确实是史修贤?”
“那为何把书信还回去了?”
卿澈逐一回答:“我确实抓到了铁青花,看到了内容的全部,落款的确是史修贤,为了确保石元驹不生疑心,所以把书信送回。”“那可是史修贤和石元驹沟通的证据!”孟惑姬道,“一旦我们带着书信回到陆上,交给瑸州州司,史修贤休矣!”
卿澈反问:“若我截取了书信,我们还能回到陆上吗?”
孟惑姬呛住了,半天才道:“那该如何是好?”
“石元驹传了书信,必定会尽快把我们送回陆上。”
卿澈道:“我能捉住铁青花一次,便能捉住它第二次。”
不久,石元驹令人召卿澈前去见他。
知其来意的卿澈不做准备,直接便去了,果不其然,石元驹以不耽误卿澈历练为由,要他准备离开天公岛。早已知道他会这么说的卿澈也说出了自己早已整理好的说辞,而后告退,回到住所让孟惑姬与杨西钟凡收拾东西。
海边
卿澈见到了他们购买的船,石元驹亲自来送,他令手下把一包裹东西交给了杨西,“只是一点盘缠,以作路资。”
“天王客气了。”卿澈道。
石元驹道:“我让十个经验丰富的族人随你同去,他们将会把你护送至瑸州岸口。”“多谢天王!”卿澈抱拳感谢。
孟阳云看着孟惑姬,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这个妹妹,却什么话也不能说。
孟惑姬回身,看了下周围,轻声道:“我误会你了。”
孟阳云握拳,激动的心情却没有显现到他脸上,他知道这个妹妹肯定找到了关键的证据,不过,依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一句简单的一路平安,也只能在心里默念。
船帆上升,再次起航。
这次航行比上次快上许多,石元驹委派的十人都是精于海上航行的天熊人,步调一致,划船的力气也比之前的船夫更大,使得这只船像在海面上滑翔。
两天后,卿澈一行重返陆上。
“师兄,我们这是到了何处?”
钟凡问。卿澈拿出海图,道:“这里应该是距天公岛最近的岸口,那么,便是这了,延川。”
“延川距不宁城多远?”
“得有四五天的路程。”
“若换马呢?”
“两天可达。”
“那就赶紧买几匹马吧!”
“不急。”
卿澈道:“我们先在此安顿。”“为何?”孟惑姬问。卿澈道:“石元驹得知我们上岸,必会用铁青花通信史修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