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这真是你画的?”钟寒仔细打量着他的速写。另我意外的是,他的声音里竟然没有一丝愤怒。
“是。”我应声道,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麻的厉害。
“你画的真好!”钟寒拍了下我的肩膀。“这画工比我强多了。我从初中才开始学,现在只能勉强画画静物。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厉害。刚才杨雅婷也在画,不过你这一看比她强多了。”钟寒说话有的时候会不经大脑,比如现在。透过他的肩膀,我看到杨雅婷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啊?”我抬起头看着钟寒,他的眼里满是崇拜。这到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有空你可得教教我!”钟寒拦过我的肩膀,在我胸口轻拍了两下。我和他从来没有过这么亲昵的举动。我笑着回应他,尽量不要让人看到我的紧张。
周围的同学也凑过来,大家纷纷夸赞我的画工。我受宠若惊的看着大家满是崇拜的眼睛,一时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原本以为要经历的那么一场浩劫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群慢慢散开,我一个人回到座位上。心里还是忐忑,这次真是侥幸,我不停的为自己的冲动忏悔。耳边忽然传来了李渭然的声音。“你真恶心。”他拖着下巴看着窗外,并没有回头。
所有人都没有看出来我对钟寒有意,独独他看出来了。我妈曾经说过,李渭然才是最了解我的人,当然这是后话了,只是没有想到她真的一语成谶。人真是奇妙的动物,即使在很多年以后,我拿到了博士学位,翻遍了神经学的著作,我还是没有搞明白,为什么看我看的最透的会是这么一个笨蛋。或许,真正的笨蛋从来就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很勤劳,坑品很好,请大家放心收藏~谢~
6、第 6 章 ...
那件事让我因祸得福,钟寒有的时候会拿着画直接来问我。美中不足的是,每次我都要承受李渭然那种异样的眼神。带着嘲讽和戏弄,总之没有一丝正面的情绪。他那句你真恶心,就像是卡带了一样在我脑子里面回放。
我一边给钟寒改画,一边还要让自己的心绪不被李渭然影响。我也是从这时起养成了咬手背的习惯,每次给钟寒改完话,手背上都会出现深浅不一的牙印。李渭然斜着眼睛看着我的手背,将自己的身子仰到后面的桌子上,你真恶心。他还是那句台词。
这孙子!我一直认为自己的脾气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你真恶心这四个字我就会炸毛。这也许是一种神经过敏的反应。不管是谁,只要簍-u,n宜党稣馑母鲎郑我就感到自己的反射弧已经不受控制了?/p>
学校每年11月中都会举行足球比赛。我们班也要参加。虽然是理科班男生多,但是要凑11个体力好又会踢球的也不容易。凑到最后只有10个人,钟寒在班里号召了几次,都没有人再愿意参加。
钟寒拿着表格,皱着眉头。他的右手贴着块膏药,这些天都没有来找我讨论画的事情。应该是腱鞘炎犯了。经常重复某种动作,当然是用到手的动作,就容易银发这种疾病。这种病并不少见,大多数练习乐器或者画画的人都会有这个病。我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发作的地方因人而异。钟寒是在虎口的位置,而我则是在小拇指下方手掌两指的地方开始,每次犯病的时候半个手掌都疼的厉害,有的时候连筷子都拿不起来。通常忍几天就,注意休息,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临床上需要打针的病例只占到30。不过钟寒的状况足以让我担心,如果他去打针,就意味着会有好几天我见不到他。失去唯一的心灵慰藉,我的生活会变得很艰难,尤其是还要面对李渭然那孙子的臭脸,和王天一的拳脚,我不知道这俩畜生是什么关系,反正一直狼狈为奸。似乎是有这李渭然撑腰,王天一对我的欺负更加变本加厉,我还是不敢还手,且不说我还手他会打得更狠,他的家底我也是惹不起,比起李渭然他对我的威胁更大,因为他爸是我爸医院的副院长。这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好在这孙子并不知道,不然肯定更加仗势欺人。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对他的厌恶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李渭然。
钟寒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他犹豫到最后不得已的时候都会这样。我熟悉他皱眉的表情,他在焦急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咬笔杆,就好像我喜欢咬手背一样,人总会有一切自己无法控制的小动作,这可以让他取得短暂的安慰。
“我参加。”我拉住钟寒的手臂,凑的这么近,我可以清晰的闻到贴在他虎口上的膏药味道。浓浓的麝香,我爸说膏药麝香用多了不好,但是普通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叶琛?!”钟寒惊讶的看着我,似乎没有想到像我这样的废柴竟然会报名参加。我不想参加,但是我更不想他硬着头皮参加。钟寒是我这种操蛋的生活里唯一的慰藉,我总是希望可以为他做些什么。
“嗯,我参加。不是还差一个人么。”我若无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喜欢钟寒,所以我总是借着各种各样的原因和他有些肢体接触。比如拍肩膀什么的,就想李渭然说的,我果然很恶心。
“你行么。看你瘦的。”钟寒伸手在我肚子上轻轻捣了一拳,我忍不住弯下腰。
“总比你强吧。起码不是伤患啊。”我指了指钟寒贴着膏药的手腕。“腱鞘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