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江羽心里最难受的时候,门铃响了,她犹豫了下,从防盗门猫眼上往外看,楼梯灯已经被点亮了,光亮中能清楚地看到是对面的邻居叔叔。
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她还算是个快乐的孩子,见到邻居每次都会点头微笑,偶尔也会称呼一下叔叔阿姨。妈妈很希望她是个为人处事妥当会社交的孩子。
自从妈妈走后,也无所谓了,反正也没人在乎她,来去匆匆,一般也很少和邻居们碰到,就算遇到,也是各自匆匆上班去。
江羽犹豫了一下,开了门。
“小羽,你先给他开个门吧,这样影响着大家都不好吧”
“我真不认识他,估计是走错楼了。”
“不管你认不认识,这几天小孩都要期中考试了。”说完,邻居就转身回家,嘭地关上了门,嘴里还嘟囔着说:“谁知道你认不认识,难说,反正都是有翅膀的。”
因为燕子有羽毛,我是江羽,这样也能扯上了?难道还以为这是我的艺名还是化名?
明显,那个人是喝醉了找错楼的,这都看不出来吗?
宁愿相信一个撒酒疯的,也不相信我吗?
这时候,那醉汉开始乱按其他人家的号码,一时间,对讲机铃声此起彼伏。
“啵”地一声,也不知是谁家烦死了,就按了开门按钮,楼下的铁门弹开了。
听着沉重的脚步声上来了,江羽的心狂跳不已,她跟那个醉汉现在只隔了一扇铁门而已。
果然,脚步在她104门前停下,接着,她家的门铃大作。
江羽跑回房间,捂着耳朵,假装没听见。
过了不久,门铃声没了,却是传来用脚踹门的声音。
“砰——砰——砰——砰。”
江羽在被子里度日如年,想逃回到钱儿的世界里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一片静寂,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醉汉要么是走了,要么是在门口醉倒睡着了,或者是假装走了,却在那里守着,骗她开门去。
这大概是人生二十几年来,最可怕的一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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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大亮了,钱儿还没起来。宁云守在小书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叫他起来吃早饭,最终还是没敲门。
这段时间,钱儿他都是起得很早,各种忙都要帮,烧饭也要帮。
想到这里,宁云觉得好笑,真是个爱操心的小鬼头。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转身走了,然后去给父亲送早饭。
这段时间,虞易钦食量很小,也就只能喝半碗粥了。放下调羹,他有点惊讶地问宁云道:“怎么不见钱儿,这些天,每天一大早头发不梳就往我这里跑,今天怎么没见他来?是还没起来了?”
宁云笑道:“还不曾起床呢,房间里面安安静静地,估计还在熟睡当中。昨天家里面多了个姐姐,见他十分开心的样子,估计晚上睡晚了,现在醒不来吧。”
“嗯,也是。小孩就是喜欢热闹,人多是好。既然这样,就让他多睡会儿,还在长身体,不可太累着他。经书子集之类,你挑些理好的给他讲讲就算了,就是练字不可松懈。不过天冷,又快过年了,就让他多玩几天吧。”
宁云也笑着点头答应。
可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小书房里面还是没什么动静。宁云敲了敲门,独自沉吟一会儿,还是推开了门。
只见江羽还在床上睡着,一动不动,只是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虽然盖着厚厚的被子,也能看出被子在微微起伏。
“钱儿,钱儿快醒醒。”宁云急促地呼唤着。
看来是被梦魇魇住了。在梦中,钱儿他不知道是遇到了怎么样可怕的事情。
可是任凭宁云怎么呼唤甚至推她都没用。
这时,楼文清走了进来。
文清姑娘是自己父亲好友楼仙祥的女儿。父亲虞易钦跟楼世伯关系甚好,虽然住得不近,但也常你来我往,互相拜访。
宁云自己随着父亲去过几次楼府。也许是家里就自己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去哪里,父亲都会带上自己,估计是怕留自己一人在家不放心。
可是楼家女儿文清却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昨天是第一次来。
虽然两家相交甚好,虽然宁云和楼文清两人同龄,但是,两人的的交往不多。
宁云见文清进来,觉得是得救了,她想起她也会些医术。
“怎么了?”她看见宁云跪在床前一脸焦急的样子,眉头皱了一下。
“钱儿大概是梦魇了,怎么呼唤都不醒。”
对于这个小孩,她听父亲说起过。虞世伯来她家后返程的路上,从江里救起了一个男孩,还是个哑的。
“我看看。”
宁云点点头,起来让开位子。只见楼文清二话不说就拍钱儿的脸,出手……还挺重的。
这,不愧是“杏林怪手”的女儿,手法确实挺……不一样的。
竟然拍也不醒,觉得是有点严重了,文清取出江羽一只手来搭脉象。
然而……
她转头看到彷佛是孩子母亲般焦灼不安的宁云,不知道是不是要说出来。
宁云也看到文清转头过来,似乎是询问。于是急着开口就把所了解的情况都说出来,看看会不会对这个诊治有帮助。
“钱儿也许是落江过后身子比较虚,刚开始那些天还会突然昏睡过去,也是很不容易醒来,后来睡眠时间却规律多了,但是还是睡得很沉。我们一直觉得孩子睡得沉休息才好,是好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