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真不过了。】严既明一脸认真,否则他还有别的办法麽?
【嗯,我看你也不像是装的,给你点忠告,先生什麽都知道,你最好少说,才会少错。】王婶子一脸高深的说著。
【啊……谢谢大婶的指教。】严既明先是一愣,这跟他之前的处事风格还真是不同,严家是经商之家,他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更知晓很多机会都要靠自己争取,这种不主动出击而且等著对方来挑看的被动行为他还真没做过。
不过还是很快回过神来的严既明赶紧再次谢过了大婶,向著上山的小路走去。三七跟在後头一声不吭,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作为跟班还是少说话为妙,至少要等公子成功拜师,公子一直就是个有主见的,这里还轮不到自己插话。
严既明走了一半就开始有些微喘,这山路弯弯曲曲不好走,他第一次走这样的路也很不习惯。停下来抬头望望,已经能看到小屋尖角。
绕过树林,眼前终於看到了小屋的全貌,一圈低矮的竹篱笆,正面铺来的石子小道,隐隐伴有一阵醒神的清香,严既明站定,整整衣角走近篱笆口,那里现在还关著呢。
让三七等在外,严既明打算出声告知那位自己要拜访的先生,没想到里面小屋的门这时正好打开。一双穿著灰黑色布鞋的脚踏出门槛,连著衣袍也是黝灰色。
严既明微微抬头,终於看到了这位大家口中的先生。先生的打扮真的十分朴素,头上就簪了根木棍,发丝长长的垂在後面,他的眼睛特别明亮,仿佛真如那位大婶说的能看透一切。
严既明觉得自己或许估计错了,在来之前就知道要见的是什麽样的人,他一直以为先生应该就像教书的夫子那样年老、刻板、严肃,还要有固执和清高。
而眼前的先生一看就还没到而立之年,最让人称奇的是那一身灰布衣裳在他身上竟穿出了仙风道骨的味道,他一直以为只有白衣才能达到这种逍遥自在的效果。
果然,一个人内在的气质是无论穿怎样的衣物都难以改变的。不怪严既明会想这麽多,因为他家正是开成衣店的,铺子里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
待严既明回神,对方竟然已经快走到他跟前了。【先,先生!】他慌乱的行礼,极力压下心头的紧张,却还是懊恼著自己的失神,可别给先生留下坏印象啊!如同村子里的人一样,严既明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担心,这都是为对方散发的气势所影响。
先生一直在打量严既明,从看到对方的那一刻起。【嗯,跟我进来吧。】半晌他才说到。
严既明见对方转身间拉开了栅栏,於是他就跟了上去。院子的右方有石桌石凳,看那透亮的程度应该是经常使用的。
先生在那里坐下,将一直拿在手里的器物放在石桌上,【嗯,过来坐吧。】说完对著严既明招了一下手。这个动作让对方放松了不少,在对面规律的坐好,严既明记著大婶的嘱咐,乖乖遵循先生说的话去做。
接下来,先生问了他的生辰和住址,就著桌上的东西专心的摆弄起来。严既明这才伸头去瞅,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唔,盘子?上面密密麻麻刻著文字,分布著许多方正的小格子,右上角还有凹槽,上面放著笔和墨。
严既明不懂这个,但也明白这是先生在为他测算呢,至於内容他就不知道了。先生的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手掌透著淡淡的红润,指尖移动,在看得人眼花的盘子上来来回回。
一直挺直坐著的严既明身体微微前倾,就算不认识也要认真看著,静静等待结果,这是对对方应有的尊重,严家虽然是经商之家,但是家教严格,严老爷对这个儿子可是十分上心的。
其实过程并不长,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先生移开手指,拿起笔蘸了些墨,直接在灰白的石桌上就写了起来,严既明也不敢出声,看著先生画出方格填上字。
先生抬起头,对严既明笑了一下,放下笔又端坐在石凳上。严既明对方才那一笑感到受宠若惊,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了,只能等著对方开口。
【元首课是贵人、岁君、将相,旺相生合行年神,来意是见大贵人,有生彩之庆。若是反吟等凶破,主暗昧,伸诉之事。】先生看著严既明,【你虽不是自愿前来,但也不排斥,所以……对这趟行程的终点,是不是也很好奇呢?】
严既明双手放在腿上,点点头,脸色微红。虽然出身商户,但如果他真的有意科举,凭严老爷的财力和关系,也是有希望争得机会的。问题就在於严既明对这个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反倒更愿意跟著严老爷学做生意,看看铺子什麽的。
但要说他志在於此,也不尽然。严既明只是觉得应该守在这一份家产,不说要如何壮大,至少要能延续下去,这毕竟是父亲以後留给他的东西。
所以说严既明其实是没有什麽特别的志趣,对什麽都会有一点好奇,却又不会太过深究。这一点被先生两语就指了出来,有点不好意思。
【呵呵,既然好奇,我就再说些?】先生执手摸了摸下巴,定睛看著对方。
严既明对上他明亮的双眼,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先生,请讲。】
【看你穿著应该也是富家子弟,家庭和顺,要说这祸,也是外祸。】先生的手指敲了敲石桌,【这所谓的姻缘有时候也是祸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奈何对方施压,加上新旨,你是不走也得走了。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