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之前与扬州城北街一家豆腐铺的女儿陈姑娘有些……感情上的牵扯。”叶扶苏委婉道。
“怎样的牵扯?”叶蓁好奇道。
“你昏迷的这几日,那陈姑娘来寻过你,说是与你私定终身了。她本是有婚约之人,我们自是不相信她,可如今你忘了往事,唉……”
“有什么事你赶紧说啊!”叶蓁被他的叹气声搞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前日陈姑娘约我一见,得知你已醒来,不记得之前的事之后,她就开始哭,说是一个月之前,你喝多了,酒后情动,把她给……强要了。”
轰隆……一个闷雷劈在叶蓁头顶。酒后强|奸?
叶小公子是他的偶像啊!居然这么彪悍。可转念一想,他要当个接盘侠,叶蓁的脸都绿了。
“这件事我确实不记得了。”
“若是真的,你可要为人家负责。”
为什么会这样?他能不能不负责?会不会还要喜当爹?这戏码太坑爹了吧。
“这陈姑娘原是江南才子顾庭芝未过门的妻子。”
叶小公子强抢良家女子?还是名花有主的那种?
“……”
“这会儿,那顾庭芝寻来了。正在门口等你……”叶扶苏又丢下一记炸弹。还未等叶蓁开口,他又道,“顾庭芝跟他表妹感情极好,想来是不愿你娶她的,你去认个错,我们赔他些钱,这事极有可能就风平浪静了。毕竟女子的名誉,他们也不希望将此事闹的人人尽知。”
叶蓁一想也是,本来这叶小公子闯下的祸就不管他的事,如果能撇清,自然再好不过。
“才子,他很有名吗?”
叶扶苏道:“顾庭芝未及弱冠,文采斐然,诗词歌赋冠绝江南。其为人恬淡,不喜功名,虽有惊世之才,却无追名逐利之心。因此,他从未参加过朝廷举办的科举考试,整日只与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纵情山水,赋诗作乐。整个扬州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嫉妒他的才情,更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仰慕他的才情。当然,还有更多的人惋惜他的满腹才华就这样付予山水间。”
叶扶苏的话竟让叶蓁莫名生出一种相形见拙的自卑感。滚滚红尘中,有多少人能淡泊名利,寄情山水?就冲这份豁达,他就自愧不如。
古代的才子,会是怎样的风采?叶蓁非常好奇。
走出大门出来,远远瞧见一人负手背对着他,身姿挺拔,浓发如墨。叶蓁深吸一口气,打好腹稿,一会儿一定要做出一副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谦卑姿态来。
夕阳斜照,血红的晚霞一片片铺染在空中。
听到脚步声,那人回过头,浑身笼罩在光晕里,绚烂的令叶蓁不得不眯着眼打量。许久,叶蓁笑着吐了句:“‘庭芝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改两字,却未减半分惊艳。”
顾庭芝的眼里顿时有了极怒的意味,他的声音清冷如冰:“叶公子请自重!”
叶蓁尴尬地搓了搓手,看来这人并不喜欢别人称赞他的样貌。“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顾庭芝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仿佛无法想象叶蓁是怎样说出这句话的。
“我,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做的不对,我……”背着这种的罪名,还要认错,也着实难为叶蓁了。“只要你说,我一定照办!”
“啪!”“啪!”顾庭芝连赏叶蓁两耳光。“你真是连畜生都不如!竟对小漪做出那种事!”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懂不懂?”叶蓁捂着发烧的脸,举手正想还上,却不知怎地,对着顾庭芝的脸,就是下不了手。他认命地放下手,长叹一声,“算了,本来就是我的错,你打我也是应该的。你让我怎么办?眼下是我娶她?还是你告我?”
顾庭芝重重地哼一声,警告叶蓁道:“这件事你若让人知道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陈漪是我的未婚妻,你凭什么娶她?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有了顾庭芝这话,叶蓁就放下心来。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无法按照他们的思维方式来生活,娶一个没有一点感情的人共同生活一辈子,想想都觉得可怕。叶蓁做不到。他也不想逼自己这样做。
“那我赔你们些钱吧……”
顾庭芝的眼中寒光一闪,清俊的眉目里含着一丝文人的傲气,“谁稀罕你的臭钱!”
“……”不要拉倒。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一个有强迫症的人来说,几个【大修】实在碍眼,想来之前追文的亲都看过,不必再提示了,所以就把这几个字删了。
☆、恍惚
没想到这件事竟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叶蓁真不明白顾庭芝是不是太傻了,被人带了绿帽子居然都能忍,活的真艰辛。
没了这么个烦心事,叶蓁的心里轻松了不少。在府里待了些日子,颇为无趣,让叶言给他寻些乐子。
叶言歪头想了想,掰着手头数道:“斗蛐蛐、杂耍、蹴鞠、打猎、喝酒、放风筝……少爷想玩儿什么?”
叶蓁一头黑线,敢情这叶小公子就好这些?
叶言继续嘀嘀咕咕,突然眼前一亮,似想到什么,高兴道:“不如小的去请文卿公子前来?”
文卿公子是谁?请来做什么?叶蓁闭口盯着叶言,只是眼里有些审度。叶言见他不语,拿不准他心里的想法,试探道:“公子不是最喜欢和文卿公子琴箫合奏的吗?”
“头疼,不想听。”叶蓁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不认识的人已经够多的了,这些个朋友什么的,还是留到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