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六刚刚坦白完重生过程,听这一笑便挑高了眉,他了解自己的搭档,通常这样笑就代表大夫人要出手了。
果然,阮元沛打量燕十六一遍后问:“那你记得燕十六的身份证号和劳保号?”
十六原本做好准备应付任何情况,但没想到会是这种问题,他瞠目结舌,狠狠地挠着脑袋:“喂喂,你这是什么鬼问题?这些不都是你在管吗?我哪里记得。”
元沛扶额轻叹,心想……答对了。
“那你记得什么?”
“每一次行动的布置,例如上一次吧,我们的安排是这样的……”十六兴致勃勃地讲述最后一次任务的布置计划,讲到激动处更是拍得车窗咣咣作响,镜片上留下一道道掌痕。
阮元沛不动声色地听着,看着,渐渐地少年和中年的形象重叠,竟然是那般的神似。他不觉得咬住指节,细细思量重生的可能性。如果不是重生,那么这又是多么可怕的骗子?在燕十六死后不过三个月,最后一次计划的失败充满疑点,他不得不怀疑这其中可能有着巨大的阴谋。
看见这动作,燕十六泄气了:“啧,你根本不相信我,真是浪费表情。”
阮元沛挑眉:“哦?要是我不相信,你又准备怎样说服我呢?”
怎么样说服?燕十六一咬牙,按得指节咯吱作响:“哼哼,别以为老子变年轻了就好欺负,要不要打一架?别说我没有提醒你,我现在年轻力壮,身手可不差呢。”
“……”
“还有,老子现在穷,不管医药费。”
恍惚间,阮元沛好像看见以前找他干架的燕十六,那时候的燕十六管医药费。
“我知道你很穷。”阮元沛扫过这身落泊的衣装,不禁失笑,最后定位在少年蹙紧的眉心上,他状似随意地发问:“既然你来了,又有什么计划呢?”
燕十六挑眉,转手指向车外不远处的燕宅,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把儿子认回来,再把胆敢将球球变成gay的混账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你……这是犯法。”阮元沛扶额。
“怕什么,你帮我处理。”十六说得豪气万丈,进入完全无责任状态。
阮元沛再扶额,不禁掏出香烟来抽,顺道闪过伸来讨烟的手,淡淡地训道:“你还未成年吧?”
“操!”燕十六对未成年极度不爽,撑着颌咬牙切齿。
阮元沛抽一口香烟,烟草的味道让他变得冷静,再看对面忿忿不平的脸,他不觉失笑:“首先,燕裘不可能轻易接受你,不记得那一拳了?我猜那个因为冒认燕十六而被揍的家伙就是你吧?”
提及这,燕十六立即委屈地搓揉脸颊:“球球都不愿意听我解释。”
阮元沛挑眉,讪笑道:“要是那一天我死了,又变成个土老帽跑回来认你,你会相信吗?”
“当然。”十六答得顺溜。
挑高的眉更加高挑,阮元沛笑问:“为什么?”
“反正能为我解决所有疑难的肯定就是大夫人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