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程池才说:“报案人是队长你家小区的,你就不想看看是谁在太岁头上动土?”
郗牧一怔,随后问了一句:“是叫章小悔吗?”
“我靠队长你太神了吧?咋知道的!”
“开你的车。”郗牧恶狠狠地瞪着程池兴奋的脸。
车开到章小悔家楼下,郗牧还没下车就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的她。
“小悔。”郗牧下车喊了一声,大步流星地朝着她走去:“遇到了什么情况详细和我说一说。”
章小悔抬起头望着郗牧,木讷的摇了摇头。
“殷可你陪着她剩下人和我上去看看。”郗牧往楼上走去。
轻车熟路到程池暗暗地怀疑,自己队长不会和这小姑娘有什么事儿吧。直到郗牧走到一户半掩的房门前停下,拉开房间门往里走,动作毫不迟疑。
他向来都不是一个会犹豫的人。
“呦,漂亮!”林索尔刚进门就看见客厅的白墙上画着一大朵花,材料是红色不明液体。待他拍照后,郗牧开始和程池仔细搜查房间。
“又不是凶案现场,为什么要在这留下标记?”林索尔一边检验液体,一边扬声问卧室里的郗牧:“会不会是恶作剧?”
郗牧果断回答:“不能,小悔自己一个人在这住,父母偶尔回来一趟,唯一的朋友还在前湖,应该没有人会对她恶作剧。”
片刻后,程池凑到林索尔身边兴致勃勃地问:“是人血吗?”
林索尔撇了撇嘴角,看了一眼试管中的试剂条:“不是。”
“啊……这样啊……”程池显然情绪低落,被走过来的郗牧捶了一下肩。
“想什么呢?还盼着死人不成?”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将章小悔带回局里了解了具体情况后,这个血莲花就如同一座山压在了郗牧等人的胸口。若说不该重视吧,说不定会酿成大错,可若是太过于紧张此事,又耽误了其他的事,十分难办。按照章小悔所说,她接了闺蜜夏夏的电话,电话里她说她不来了,自己便又气又难过,出去人多的地方转了转,傍晚时才回到家,因为憋着气所以才能有胆子打开自己的房间门,谁知道一打开竟然看见这样的场面,这才吓得报警。
“你知道这个血莲花的含义吗?”沈却问。
章小悔茫然摇头,沈却扭头看向郗牧,轻扯嘴角,表示章小悔没有说谎。
“你朋友接下来也不会过来了吗?”郗牧倒是有些担心,章小悔不适合再独自住在那个房子里。
“嗯……”提到这里章小悔便又难过起来:“她要陪她男朋友。”
“要么……”郗牧想了一下:“你住警局吧。”
殷可还以为是什么好的主意,看来还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想自己这大哥马上就要三十了,还没有给自己找大嫂,真是令人担忧。
章小悔知道自己住郗牧家也不方便,而她恰恰又是自尊心很强的人,宁愿住警局也要嘴硬说这样也好,谢谢牧哥了。
接下来的几天队里的人都很清闲,人们也渐渐忽略了章小悔的存在。一日,郗牧告诉章小悔她的家里都收拾好了,并且帮她联系上了她的母亲让她回来,章小悔听话的回家了。
然而这些天殷可却睡得丝毫不好。
每天晚上都会发生鬼压床的情况。
就比如最近一晚,他盯着天花板发呆,眼前黑漆漆的一片。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慢慢聚拢,显露出一张男人的脸。殷可受了惊吓,再一回神却发现自己醒了过来。
原来,方才是个梦啊……
殷可抬起头想擦擦汗,身体再也不能动。
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无奈的闭着眼睛,殷可想,到哪里去找个高人来看看——最好不要让哥发现。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第二天趁着休息,殷可给之前认识的一个人打了电话,那是个自称自己有阴阳眼的人,却因为遇见了什么事儿非要进拘留所,来刑警队纠缠了好久,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殷可问他为啥来这不直接去派出所,他摇了摇头,“这事儿啊,还就得刑警把我抓起来。”反正是神神叨叨的。
通讯录里找到了“陈三发”这个人,殷可将电话打了过去。手机接通后听筒传来对方笑声:“我说鹦哥你咋给我打电话啦?得空和我聚一聚啦?”
“嗯,陈哥,我有事想找你谈谈,你在南奚吗?”
“啊来找我吧。”
殷可找了半天才找到陈三发所说的“风生水茶楼”在什么地方,从外面看,装修还挺古朴,开在这种条件一般的小区不知道是否有生意。进了门,果然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能听到鸟鸣。
陈三发站在楼梯口笑:“鹦哥,上来吧。”
对方头发梳得整齐,身穿白色中山装,身材瘦小,是那种让人看了却倍感亲切的人。殷可跟着他上楼,进了个雅间,入眼便是一个漂亮的茶海。殷可不懂茶,但喜欢中国这种古老茶艺,只是自从他一进门就有一种压迫感压得他透不过气,进了这屋子,不安越来越强烈,根本没办法宁静下来。
殷可刚一坐下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陈三发,对方的茶也已经好了,将紫砂茶杯推到殷可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殷可也不再急这一会儿,将压在心里的事儿说出来就好一些了。
陈三发将茶喝完,才慢悠悠道:“鹦哥这是撞鬼了。”
“……”殷可知道自己早该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当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时,自己还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