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祀天石选中的人,一定会帮上神达成愿望,获得神灵的祝福,”宁一霜看着赵应天,神情倒是高兴了许多,“这么几百年来,我第一次遇见祀天石保人的性命……你——说的不错,我倒真的有了希望。”
“祀天石保……你是说——那天你的挂坠发光是为了要救我?”赵应天顿悟。
宁一霜点头。
“你有些不一样……”宁一霜又开口,偏着头沉吟了一会儿,看着赵应天道,“或许告诉你也无妨——”
“什么?”
“我教你的《神弦歌》,乃是我凰族祭祀代代相传的舞蹈,用来向天地神明祈祷,愿得神降、获得祝福和愿望。祀天石,则是我族中圣物,祀天石只会保护凰族,从不理会外族生死。但是祀天石保护你……说明凰族的神明认为你有这个能力。”
赵应天愣了愣,看着挂着那枚号称是族中圣物的锥型挂坠,半晌冒出一句话来:
“你能戴着族中圣物,你在你们族中……地位一定不低。”
宁一霜点头道:“我是族中祭祀。”
“哎?”赵应天的脑子转了转,追问,“等等,你不是说《神弦歌》是你们祭祀代代相传的舞蹈吗?我不是凰族中人、你教给我也没用啊,你们的神明肯定不搭理我这个外族人!”
宁一霜却摇摇头道:“《神弦歌》虽是族中祭祀舞蹈,可是凰族史上,除了创立这舞的头位祭祀以外,只有一位祭祀完成了舞蹈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为、为啥啊?”
“能跳出《神弦歌》的虽然少,却终究能有。可,祀天石,却并非人人都能触动,”宁一霜看着赵应天,“在你之前,我找过很多人,可你远比他们幸运——祀天石选择了你。”
知道了这些,赵应天反而沉默了。
宁一霜见他不说话,也见怪不怪,只是拉起了赵应天的另一只腿,给他好好上药。赵应天在细细回味宁一霜说的这一番话,倒是不挣扎、脸也没有那么红了。
最后,留下最清晰的触感,还是宁一霜冰凉的体温。
还有那双唇、舌尖留下的,湿润冰凉的触感。
赵应天的体温可是一年四季都很高,以前赵应天的朋友就觉得他冬天里像是个火炉似的,嘲笑他这是在“燃烧生命”,后来去医院体检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家族遗传的有些心率过快。
心率过快就直接导致了心脏供血很充足,所以赵应天的身体总是那么热乎乎的。
倒是宁一霜的手似乎太冷了一些,赵应天看着宁一霜认真为自己疗伤的脸,挠了挠头没话找话:
“你的手好冰。”
“……”宁一霜愣了愣,放下了赵应天的一条腿,抬起另一条来,“我说过,我不会操纵火。”
体温高低怎么还和所操纵的元素有关?
赵应天想了想,虽然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问出口了:
“所以你能操纵的,是水吗?”
“你很聪明,”宁一霜点点头,“只是并非每个凰族中人都能操纵法术。”
赵应天眼前一亮,宁一霜这一次透露给他更多的讯息了——他要逃出去,一定要问明白!知道得越多越好。
心里打定了注意,面上赵应天还是不动声色,继续装出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追问:“凰族?哪、哪个凰?皇帝的皇、还是黄颜色的黄?”
“凤凰的凰。”
“凤……!”赵应天突然明白过来了,为何他在看见宁一霜那种半人半鸟、或者干脆是一只鸟的时候会觉得像是孔雀了!孔雀本来就是凤凰的后代之一嘛。
而且,
赵应天忽然明白了东岛之上为何有那么多的梧桐树了。《庄子》有云:凤凰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岛上除了你们凰族,还有别的、别的族群吗?”赵应天问。
“林中飞禽走兽无数,”宁一霜淡淡地回答,盘腿坐起来,看了赵应天一眼,“怎么?你——想逃跑吗?”
“我……我哪有!我、我不过是好奇罢了。”
宁一霜看着赵应天,赵应天不自然地挠了挠脑袋,宁一霜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我活得太久了,见的、也太多了。”
“我、我才不是想逃走!你、你想多了!”鸭子死了嘴还硬,大约,说的就是赵应天这样的人。
宁一霜只是摇摇头,闭目养神。
见对方不大爱搭理自己,赵应天心里有鬼,于是决定乖乖地听宁一霜的话一段时间,好让宁一霜放松警惕。
于是,赵应天从床上蹭下去,抱起不远处因为日落变得有些冰冷的球球,慢慢地爬上草铺——晚上他应该孵蛋——他没忘记宁一霜说过的话。
球球一到了晚上就冰冷得没有温度像是大石头一样,难道凤凰的蛋都是这样吗?岂非要耗去孵蛋的鸟很多体温。赵应天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尽量抱着球球,自己也缩成了一个大球,看着旁边的宁一霜,赵应天忽然有些气闷:
“为啥你不自己孵这个蛋?”
宁一霜睁眼看着赵应天。
“你说你们凰族没有女子,你们都是男子来孵蛋,你也是男子——为何你不能孵它?”
“……”宁一霜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了手,轻轻地覆盖在了赵应天的手背上,赵应天一个哆嗦——宁一霜的手好凉,甚至比夜晚的球球还要凉。
“你、你很冷吗?”赵应天想了想,“要不咱们生个火?我找点石头就能、能生火!”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