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样吧,我去江南一趟,跟云家承认错误,并把事情说明白。”商飖一想,此事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博了云家的面子。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云家,对自家却是不利。除此之外,假借“承认错误”之名去趟云家,顺便可以看一看云家的水有多深。
商相一听女儿这么说,心里稍安。商相说:“回雪,爹知你武功甚高,但是有很多事不是只靠武力便能解决的。怎么说,你都是一女儿家,整天在外打打杀杀,也不是名门闺秀的作风啊。”
商飖满不在乎的轻笑两声,说:“爹,咱家有知书达理容冠京华的姐姐就够了,您就不要再管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了。”
“哎。回雪啊。”商相叹了口气,转过身认真慈祥地看着商飖。“我商别一辈子没有儿子,但两个女儿都令我骄傲。回雪,爹从未觉得你不争气。爹只是……担心你。”
商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半晌,商飖跪下,给父亲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冲父亲灿烂一笑。
“爹,后天我就启程,您放心吧。还有,在府里多养些侍卫。”
……
心事重重。
商飖回到房间,青儿本想服侍商飖洗漱,商飖却摇摇头,遣退了所有侍从,关上房门,命令任何人不能进。
点一盏油灯,窗棂昏黄,商飖将今天听到的有关江南的一切都写到纸上记下。将口袋里的茉莉花茶拿出来,倒上水泡了一杯。
香气依旧,味道也可以,得空也学学泡茶吧。
……
次日。日上三更。
“怎么办啊怎么办。小姐怎么还不醒。”青儿在门外都快急死了,今天相府来了客人,夫人和老爷和大小姐都去客厅和客人聊天了,可是二小姐还在这儿睡觉。
虽然二小姐去不去老爷没要求,但是……青儿觉得还是去比较好。本想小姐一起床便跟小姐说,可是小姐不寻常的睡到了这个时辰。
昨夜小姐叮嘱过,没有她允许不准进屋。于是只能不断轻轻敲门,小声喊叫。只能等。
昨夜熬夜写了好几张纸的商飖被敲门声吵醒。
随便穿戴了一下,头发随便梳了梳,反正就这样吧。
“揍啥,青儿。”
商飖开门。
青儿欣喜地一下子抱住小姐,说:“小姐,家里来客人了。您还是去打个招呼吧。”
商飖皱了皱眉,说:“有必要么?”
青儿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欢与官场的人打交道。但是小姐怎么说都是相府小姐,以后嫁人肯定也是嫁给官家人啊……所以青儿就劝啊劝啊。
“好吧好吧。我去还不成么。”商飖受不了青儿的软磨硬泡,也知道青儿是为自己好,于是就展开轻功,一下子飞到了大厅的屋顶上。
“小姐……你好歹梳洗打扮一下啊啊啊啊啊……”
当然,商飖没有听到青儿这句话。
……
商飖想,要不自己还是从正门进吧,从屋顶下去会吓着客人的。
于是正了正衣襟,从屋顶上走了几步,准备往下跳。
谁知道……屋顶上的一块砖头错位了,而商飖走惯了这个屋顶自然没想到屋顶上一块砖头会错位……于是……商飖纵横屋顶数年第一次从屋顶上摔了下来。
“去将凉茶换掉。”
“是,老爷。”
小厮端着凉了的茶水,刚迈过门槛。
商飖从天而降。直直落在小厮面前。吓得小厮手一抖,半壶茶水一下子全都洒到了商飖脸上衣服上……
脸上有水……还有……商飖用手一捏脸上的东西,放在眼前看了看,是茶叶。刚刚摔得不是很轻,但这种小伤算啥子。商飖拍着衣裳的水,站了起来,用衣角擦了一把脸。
小厮吓得连忙跪下认错。
一大厅的人都看到了门口的惨剧。
“小事小事,你去忙你的。”商飖哈哈大笑,摆了摆手,就跟没事人似得跨过大厅门槛。“爹,娘,姐姐。听说家里来客人了。”商飖笑着望向客人。
一身白衣,白衣上没有任何花纹,白色的靴子竟没落上一丝尘埃。墨发束在白色汉白玉冠中。白皙近乎苍白的脸庞,寂寥的远山眉,深邃平静如古潭的眸子。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商飖。
非常熟悉的感觉。
“你好。我是佘帷,字审言。”他平淡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却令商飖的心一颤。
佘帷。佘帷是谁?
为什么她会对一个人感到无比熟悉却没有丝毫印象。
看他的模样,应是朝堂贵人,虽说自己前世不怎么关心朝堂,但关于朝堂中的大小官员甚至是王侯贵族的名讳还是谙然的。
可是,唯独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记忆。
“回雪,愣着干嘛呢。这位是安世侯,听说你姐姐病了,特地送了些药材来。”
商飖更加迷茫,朝廷什么时候封过“安世侯”?
“安世侯……没听说过啊……”于是,想着想着,疑惑便脱口而出。
此言一出,商别一愣,娘亲一呆,姐姐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家妹妹,佘帷一挑眉。
“侯爷您不要在意……小女自小在江湖长大,不晓得宫里的事儿。”
商别重重叹了口气,本以为自己女儿虽然心在江湖,但好歹身在相府,怎么着也该知道些朝中的风云人物,可是……唉……
商飖看着佘帷,一直看着。目光怎么也移不开。
而佘帷,用平静的目光回望商飖。
半晌,商飖嫣然一笑,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