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编壮士籍,
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
视死忽如归。
十二日傍晚,唐大长官接到蒋委员长电令:“如情势不能久持时,可相机撤退,以图整理,而期反攻。”那唐生智这个胆小鬼还不跟拽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有了的这道电令,他再跑就不算违反军纪了。于是那唐大长官便丢下了十万大军,率先渡江,离开了南京。他这一走倒好,咱们的十万大军群龙无首啊,一个个像蒙头苍蝇似的,乱冲乱撞,可就是冲不破日军的包围圈。没办法,那些个没脑子的丘八们只好涌向江边,争先抢过城门,互不相让,秩序顿形混乱。这我是亲眼所见的。因为我也来到这里。这儿本是我们这些平民用来逃离南京城的唯一方式,我母亲废了好大的劲才帮我搞到这一张船票,谁知道这些个丘八们坏事,把码头堵得水泄不通,那船只根本不敢靠岸,又何谈逃离南京呢?难道跳江水里游过去?
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十二日,开始了,日军的暴行开始了······
南京!南京!放下武器的十万名冤魂!
南京!南京!手无寸铁的二十万百姓!
南京!南京!鞭挞人性的日本侵略者!
之后,也就是民国三十六年三月十三日,在南京国防部军事法庭审判战犯谷寿夫时,他坦言道日军陷城后更四处,以逞。据外侨所组织之国际委员会统计,在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十六日至十七中国妇女遭日军蹂躏者已越千人,其方式之离奇残虐史乘所未闻。比如十二月十三日时,民妇陶汤氏,在中华门东仁厚里五号被日军后剖腹焚毙。再如怀胎九月之孕妇肖于民,16岁少女黄桂英、陈二姑娘及63岁之乡妇亦同在中门地区惨遭奸污。而乡女丁小姑娘在中华门堆草巷经日军三人后复迫令过路僧侣续与行奸,那僧侣不从,却因此被处宫刑(割掉生殖器)致死。等等诸如此类的暴行。更甚者的是他们完全不承认“国际救济委员会”之组织,亦不承认“难民收容所之划分”,他们竟以搜捕“逃散兵”为名将其虎狼之众开进难民区,组成三五成群的搜索队持枪闯进各难民收容所,为所欲为,实行其掳掠残杀纵火等暴行。
我见此情形,心中又怕又狠。怕的是自己也沦为日军qín_shòu之食,恨的是我数十万同胞沦为刀下冤魂。
我漫无目的的逃窜,行至一堵墙前,方才发现墙上赫然画着一幅“仁丹”广告。上面画着一幅旧式军人半身像,头上戴着一顶石拱桥式的帽子,胸前写着“仁丹”二字,较明显的特征是两撇八字胡。
我只觉得这幅画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什么,兴许是女人的直觉吧。哼!看邱白义那小子还敢说我不像个女人,我连女人的第七感都有!想到邱白义,不觉心中一沉,他怎么样了呢?不过亲戚大人家那么有钱,想必早离了南京罢。再仔细端详这画,才感觉到那人像的胡子不对称诶,胡子的左角有些下垂,这作画者还真实粗心!要是我画的话,一定画的比他整齐!
说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是军靴的踏地声!我心中一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走了个左转弯,便玩了命的跑。那可真是玩了命的,你若跑不快还真是得没了命的。
不过我有个惊喜,但与其说惊喜不如说我找到了靠山。那路左边的巷子里有一群丘八,看军装好像还是什么教导队的。这下好了,悬着的心总算能够暂时放下来了。您别看平时这些丘八们欺软怕硬,可这时候俱是对我这个小姑娘关心的紧。他们把仅有的一点干粮分给我。
说来也怪,当时那些日军为什么没有追上来呢?诶,算了,不管了。
当日,夜。
待我一觉醒来时已是在日军某指挥部内。我也不知该庆幸这帮的没碰我的身子还是该倒霉自己居然被捉住了。那那些个教导队的士兵呢?好吧,算我傻,居然问这种傻子才问的问题。
“你想······干什么?”我虽然怕的要死,可我感觉到眼前的这名日本军官好像并不准备杀我,于是渐渐的我的胆子便大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能说服你父亲和我们合作。”这着实令我惊讶。一方面我惊讶于这日本人如此流利的中文,另一方面刚才确确实实从这日本军官的口中蹦出了“父亲”二字,这是怎么回事呢?
那日本军官好像读透了我的内心似的,一眼瞧出我的困惑,赶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梁小姐,你的父亲是原南京国民政府交通局副局长,我们希望你能说动你父亲和我们大日本帝国合作,我们不会亏待你们一家的,包括你的母亲。”
哼,原来如此!谁是那对狗男女的女儿啊!说实话我本来是想这样脱口而出的,但是转念一想,也许可以借此机会与日本人周旋,能多活一刻是一刻嘛!况且在我的内心深处,正深切的呼唤着我那许久未见的母亲的名字,我渴望见她,我太想见她了,我已经按捺不住这份冲动了!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