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再次睁开眼时,已是在母亲的家中。哼!我要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养活?父亲只是剿共时失踪了,这女人现在居然在翠红楼这种地方,她哪里来的这些钱?不是被人了又是为何?从小就是这女人教导我贞洁对于我们女人的重要性,她居然就为了一口饭而······况且我也没感觉有多缺吃的!亲戚大人不是待我们不错嘛!说到底就是这女人自己水性杨花!一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趁这女人不注意时自己又偷跑了出去,不过我也不傻,再气不过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于是便又顺手摸了五个大肉包。闻这大肉包的香味,定是街前十里铺的老赵家包子,这不,这里还有个“赵”字的印记呢!再试这大包子的温度,好像是刚买回来的。哼!这女人的生活原来这么滋润,也不知是买给哪个野男人吃的!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抵制不住诱人香味的我一口咬将下去,碗口大的包子便少了一半。那小子(就是亲戚大人的儿子啦)老笑我的吃相,没办法,我总是比较饿。诶,对了,去找那小子玩,反正他应该正在上课,就在校门口等他吧。
“不是,梁永蝶,你能不能不要老打扮成这幅乞丐模样?你娘不是傍上交通局的副局长了吗?连件像样点的衣服都买不起?”
“我才不要那种女人的施舍呢!”
“好好好,我服了你了。那你也别老穿成这样来我们学校门口好不好?我的那些个同学们都说你是乞丐!都笑话我呢?”
“乞丐?穿的像乞丐就是乞丐啦!”这时我又反应过来他可能在学校受人欺负了,于是气又不打一处来,赶忙怒道:“等一下,你说笑话?谁敢笑话你,你告诉我,我去揍他!”说完我还很洋洋得意的装模作样捋了捋袖子。谁知这下可好,倒惹怒了他。
“不是,梁永蝶。我说你怎么着也是个女人吧,不要显得这么没教养好不好,还打人······”说完可能他自己也觉得太过分了,便住嘴了。(反正我猜是他良心发现了,才住嘴的。)不过这小子居然敢说的这样难听,说真的,我感觉我的心好痛,像被刀划过一样,血淋淋的正在滴血。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说我,我可是为了他才说这些话,为什么呢?邱白义,你要这样说我?
“你···你······那好,既然你嫌我没教养,不配和你一起玩。那好,我们就此别过,永远不见!”说完,我真的眼泪一甩,转身跑去了。但我的内心是多么渴望他能来追我,可结果,或者说现实往往是很残酷的,他没有。我的心,好冷、好疼。
于是,没有了邱白义不间断送吃的给我,我真的变成了臭要饭的了。
后来,蒋委员长在离开南京时特意让飞机绕了南京城一圈。据说他在飞机上看到日军炮弹爆炸时腾起的烟雾时曾向身旁的宋美龄女士抱怨道:“原想以陶德曼调停争取一点部队休整的时间,现在怕是不行了。”
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七日,日军终于开始了向南京外围的主要阵地的总进攻。八日,淳化、汤山、龙潭、紫金山等地相继失守。
次日拂晓,我正走在(用走倒不如用爬更恰当,因为那路被炸的坑坑洼洼,走是走不过去的,得四肢并用才行)废墟中,突然天上马达声鸣,我第一感觉就是日本人又要开始轰炸了,于是乎赶忙闭上眼捂着头等死。为什么说等死呢?因为在这样一个废墟中,随便一个跳弹或者蹦起的石子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小命,我的存活几率几乎为零!可谁曾想从日军的飞机中却投下一个空投袋。我急忙打开空投袋,却见上面赫然写着:见书“南京卫戍司令长官唐生智收”。这写的啥玩意?由此,您和我还真的不得不承认邱白义说的有理:我还真的没什么家教。娘了个呆西皮的,我还真请不起家教,那这读书认字是更学不起的!所以对于这封信,好多字不认得,只读的是云里来雾里去的。但是呢,“唐生智收”四个字我还是识得的,于是便一刻也不敢耽搁,四肢并用,爬离了这废墟,将书信交给了那些丘八们。
书信内容如下:日本军对负隅顽抗的人将格杀勿论,但对一般无辜之良民及没有敌意的中**队将宽大为怀,并保障其安全。特别是对于东亚文化,更将竭尽全力予以保护。然而,贵军如果继续抵抗的话,南京将无法免于战火,千年文化精髓将会毁于一旦,十年的苦心经营也将化为乌有。望限十二月十日午答复,否则开始攻城。
如果您联想一下几天后在南京发生的一切,便会知道这书信写的是多么的冠冕堂皇。而我们的唐生智大长官虽然胆小如鼠(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至少后来他自顾自的逃命印证了这一点)却也还是有些中国人的骨气的,他一声令下:血战到底!不过后来我想了一下,咱们的这个唐大长官兴许只是为了顶住舆论的压力以及重庆高层的命令,才坚决下令血战的。要是他真这么有血性的话,也不会后来一溜烟跑了个没影的。
“我乃堂堂中**人,决不忍辱偷生而负国负民,我誓与将士们共生死,与阵地共存亡。”这是我在逃难途中所见到的易安华旅长所说的话。当时日军从三面围住他的二五九旅,但他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