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几分钟后,一阵敲门声响起。似是听出没人开门,对方便直接刷了房卡。
空气锁啪嗒打开,就见长着娃娃脸,梳着丸子头的卢露走了进来。鼓着腮帮子,默不作声的坐到宫阳身旁。
“我不是你那些小开男友,回你床上去。”
“咦,不嘛,阳叔虽然钱少了点,但贵在人帅呀。再说你这里被子这么暖和,我不睡岂不白瞎了?”
卢露说着往宫阳身边凑了凑,语气极尽暧昧。
宫阳挪开一段距离,见卢露涎着脸靠过来,当下冷着脸站起身来,抬脚就往外走。
“等等,阳叔你就这么讨厌我么?看在我下个月要走的份上,你陪陪我吧。”
眼见宫阳依旧不停,当下蹦跳提前一步,堵在门口处。
“这次我想去完成计划了大半年的泛亚旅程。”
“爱去不去。”
卢露闻言,满脸委屈。
宫阳觉得她太过难缠,于是不冷不热的开口:“就你全身上下不足3000华夏币的积蓄,想想就好。”
无奈,谁让员工宿舍就俩高低床呢?说完,宫阳生硬拨开她的手臂,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去。
卢露一时气结,朝前台方向怒道:“这地方真特么不是人待的,月工资八百。老娘一瓶卸妆水100,一套面膜240,姨妈巾每月小60,就特么每天一盒烟也是15。那大婶真缺心眼,就这样还口口声声将我当女儿养?”
宫阳恍若未闻,径自去往吧处,就见郝秧歌一脸黑气,从吧台内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卢露辞行之事是假,应该借他之事,拐弯抹角怼郝秧歌一番才是真。看来是压抑惨了,修为渐涨啊。
“老宫快来,帮我从楼顶抬张桌子下来吧,告诉你个好消息,待会我们吃火锅喔。”
果然贱人多忘事,刚刚才被宫阳怼得大气不敢出,灰溜溜从吧台走出去的郝秧歌,这会儿却又贱得出奇,赔着笑脸向他求助。
“谁是你老公,我怎么没见着?”
宫阳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自顾自浏览玄学页:“搬桌子可以,每次一百。”
只听得哼哧哼哧几声,郝秧歌面色发青,愣是将重达三十余公斤的实木桌从楼上搬了下来。在经过前台之时,似是余怒未消,重重磕在柜台上。
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对宫阳板着张死人脸。
店内无光阴,眨眼到了中午。
“快来看啊,那人好奇怪,都在十九楼的阳台上坐着近十分钟了,怎么还不退回屋内去?”
就在宫阳百无聊赖,起身伸了个懒腰之际,早上被郝秧歌叫来修卫生间漏水的王大卤,此时伏在窗边,将脖颈伸得比鸭子还长,对着宫阳的方向喊了一句。
“不好,这龟儿子要跳楼!这都要过年了,还有什么想不开?”
王大卤总是一惊一乍。
宫阳生性不喜热闹,但王卤蛋动静实在太大,恨不能所有住店的客人都喊出来。无奈,只得下意识转过头去,往外瞟了一眼。
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此时正无比散漫的坐在对面大楼延伸出来的阳台上。
嘴里似乎咿咿呀呀说着什么,只是距离太远,加上风力极大,根本无法听清。
“奇怪,那人的身子,怎么会这么僵直?”
只一眼,宫阳就看出阳台上男子的异样。
“别!”
几乎在他下意识喊出这句话的瞬间,阳台上坐着的男子忽然一阵诡异大笑,随后纵身跃下。
两幢楼之间隔着一家独幢干洗店,两层小楼,恰巧将宫阳视线挡住。
“我去,死人了,又死人了!”
那人才跃下,从不嫌事儿多的王卤蛋立刻喧闹了起来。接着是还没睡着的卢露,还有在大厅闷坐着的郝秧歌,一哄而出。
等了半分钟之后,宫阳迟疑了一会,身影这才从窗户处消失。
臭,恶臭!
伴随着众人一句句“死人了,死人了,快报警”的呼声,宫阳才到得十米开外,就能闻到一股扑鼻的恶臭。
要说有血会闻到浓重的血腥味,那这个恶臭就难以解释。还有那血乌黑一片,偏偏还能流动,更是让宫阳一阵迟疑。
“我去,这男人是多久没洗澡了,身上的臭味居然能掩盖血腥味?”不知什么时候,卢露捂着鼻子退到宫阳身旁,边退边遮眼睛。
宫阳不理她,忽地想到什么,于是从衣服胸袋里掏出一块古朴手表模样的法器来。
不过这手表是极为少见的八边形,更为奇特的是手表中间除了一根悬一浮着的指针之外,根本没有多余的装饰。
就这么古怪一块手表,宫阳却看得出神。
“阳叔阳叔,快看,那警察在画现场了,该不会每死一个人他们都这么画吧,我怎么感觉那圈圈画在那儿,像是给他们招魂一般?”
卢露说着下意识朝宫阳靠来“你想啊,这幢楼一年少说也得死那么七八人,他们每次的落点都不同,要是每落下一个人来都画个圈将他们的魂魄留住,那这幢楼盖起来十余年了,岂不是到处都是小鬼魂?”
宫阳伸出手,将她头拨开“这些事谁告诉你的?”
“大秧歌啊,那货的大嘴巴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宫阳再不搭话,自顾自盯着那只奇怪的手表。
没多久眼里就流露出一丝异样,因为手表纹丝不动,和往常的反应简直天差地别。
“走开走开,都别看了,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已经见惯生死的片警一面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