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的精神有些疲倦,但丝毫不敢松懈,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此刻正要取他的性命,虽然亚索自认为和长老并无瓜葛,但世间的很多事,并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它的复杂程度可能远远超出想象。
“送我下地狱。”亚索苦笑一声,“我亚索自问问心无愧,也不曾得罪过你们,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亚索说完看了一眼掌教,说话的声音依旧维持两个人能够听到的程度,掌教依旧没有表情。
“‘过慧易夭’。亚索你是道场的天才学徒,任何人的剑术都比上不你,这对其他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原来如此。”亚索喃喃道,“看来我碍了你们不少事,但如果你以为,你能那么轻易杀掉我就大错特错了。”
“哈哈哈……”长老笑道,“杀你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如果你认为凭你现在的剑术修为可以和我一战的话,那你简直愚蠢到了极点。刚才的十招我并没有使出全力,只是为了做戏给掌教看,而现在就算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掌教那边,自然好解释。”
长老侧目看了一眼掌教,然后又转回来对亚索说道:“如果你寄希望于掌教出手相救的话,那么我奉劝你还是趁此死了此心。比试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断,甚至出手营救,这条规矩你不会忘了吧?”
“那我倒没有忘。”
“当然。”长老扶了一下腰间的剑说道,“你要是现在认输投降还来得及,起码可以保住你一条命。”
“投降。保命。”亚索扶剑出鞘,将剑横在两人面前,笑道,“起码不会是现在。”
“好!那我只好送你上路了。”长老将剑撑在虎口停顿了一下,剑锋划过修长的指尖,直向亚索逼去。亚索双目缩成细针,盯住长老的招式。
长老修习剑术已经几十年,剑法精妙,已接近炉火纯青的地步,出招的速度和质量已非常人能够捉摸,虽然御风剑术除去狂风绝息斩之外总共就三式:斩钢闪,踏前斩和风之障壁,但光这三招就千变万化,有几百种剑法招式的组合,每一种都精妙绝伦,耐人琢磨。普通人修习御风剑术之所以不能化臻高层,就是因为拘泥于剑法的招式,不能随心所欲使出自己想要组合的连招,缺乏风之灵动和变化。
风本就无形无态,体不可触,官不可感,只能凭自己的意念去感受感知。此时长老的剑法已经化臻高层,任何连招的组合都似随心而出,但却威力无穷。几招下来,亚索体力已被耗去大半。而长老却毫厘不爽,急跃龙门,剑走身随,天地翻转。
亚索额上倾出的汗珠已经开始顺着脸颊慢慢滴落下来,停驻在尖削的下巴,回转了一下,“啪”一声掉落在广场高台的地上,砸出了一朵水花。
永恩手里紧握着剑,此刻正为亚索着急,心里开始祈求道祖保佑亚索哥哥能够顺利接住长老的五十招,看到亚索招架地吃力,心里不禁开始担心起来,再这么下去,别说五十招,二十招肯定都过不完,亚索就已经被斩于刀下。
台下的弟子也开始议论纷纷,人群分成两派,有说亚索能撑到五十招的,也有说胜负已分,长老接下来几招内必取胜势。
“二师兄的剑术果然精妙!先是斩落大师兄,现在又和长老平手,看起来新掌教非亚索师兄莫属了。”
“是啊!是啊!他们的招数都好快,简直眼花缭乱!”
“哎,你们不懂不要瞎说好吗。很明显长老的剑术要高于亚索不知道多少倍,现在他只是勉强支撑,用尽全力接住长老的几招,等他力气用光,接下来可就难说了。”
道场里各种声音都有,但大多数还是感叹这场比试中二人的剑法精妙,自愧不如。
亚索用手背抹了一下下巴的汗,手里的剑感觉已经握的力不从心。长老的剑术无论从速度和力度来说,都已经到达顶峰,亚索的手腕被震的生疼,手背上青筋突起,显然是勉强格挡住长老的招式所致。
“看来长老杀意已决,我若不使出全力,今日必当殒命于此,彼时掌教也无法救我。如今只能靠自己。”亚索扶剑回鞘,右手捂住剑柄,右掌奋力张开有环成孔状,放松了一下手部的神经。长老剑招虽快,但毕竟年事已高,反应定不如我,我唯有出奇招制胜方可。
亚索想定,闭目养神,只等长老攻过来,放手一搏才好。
永恩看到亚索扶剑回鞘,又将眼睛闭上,以为亚索已经认输投降,放弃比试。看到长老脚步一转,又仗剑冲了过来,连忙大喊:“亚索哥哥,比试还没结束!小心!长老攻过来了!”
台下的弟子看不懂亚索此举意欲何为,以为亚索被长老的剑术吓傻,站在原地等死,看到长老仗剑冲了过来,都不忍再看,认定亚索必死无疑。
说时迟,那时快。长老仗剑直逼亚索,就在出剑的那一刹那,亚索一个身形闪避,可已经太迟,虽然躲过了致命的伤害,但这一刀下去亚索的胳膊肯定会因为来不及闪出攻击范围而必然被砍成两段。而这一刀也确确实实砍了下去。出人意料的是,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台下的弟子发现亚索的胳膊并无大碍,反而长老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冲入云霄之中。
剑法速度太快,台下的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以为亚索即使用最快的速度躲开那一击致命的招数,也会因为时间上的错失而被砍断一条胳膊。
弟子们来不及细想,然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