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大祭司大人请少祭司大人尽快赶过去,还是不要耽搁了。”侍卫拱手道。
也是,赵洛懿都亲自出面了,足够尊重源西泉,李蒙虽然顶着少祭司的头衔,却究竟不算什么有实权的官员,客气点叫一声少祭司,其实就是大祭司的跟班而已。李蒙边想边就随着侍卫出宫,上马车时被推了一把,差点没站稳,坐下时又没坐稳,马车就飞奔出去。
李蒙模模糊糊觉得今日出来的这道门,好像不是平时常走的,那个侍卫也不认识,想问几句赵洛懿去找源西泉是有什么事,想他也多半不知道,遂闭了嘴。
本来李蒙昨晚几乎整宿没睡,又才吃了饭,忍不住盹儿了会,醒来把口水一擦,感觉已经赶路很久了,马车还没停,而且这个侍卫赶车,颠来簸去,他午饭都快吐出来了。
李蒙揉着心窝子下方,撩开车帘向外一看。
车轮扬起尘土,两旁俱是田埂,隐约可见不远处包围大都的群山。
李蒙眉头深锁地在身上来回摸,靴子里也摸遍了,才迟钝地想起今天没有来得及佩戴兵器就出来了,马车里空荡荡的,李蒙弯腰,在坐凳下摸来摸去,眼神一亮,手指发力,抠出一根木条,足有二指宽,一臂长,伏到车门上,轻轻推了下,发现没锁,躲在门后出声道:“大哥,我肚子有点疼,好像晌午时吃错了东西,停下车。”
“小兄弟,再忍忍,快到了。”车夫也不跟李蒙兜圈子了,都带到城外来,也有恃无恐起来,不仅不停车,反而把车赶得更野。
“那我要拉在车里了。”李蒙咬牙切齿道。
前面传来一阵哈哈大笑,“无妨,这车也是借来的,待会丢在山野路边就是,臭不着谁。”
“我要失礼了,大哥!我实在忍不住了!”李蒙从后面一巴掌糊到车夫脸上,掌中是他才在车里翻出来的茶壶里倒出来的一点冷茶,被掌心捂热了,车夫受惊,真以为是shi,唬得大叫起来,李蒙一把掀了他的侍卫头盔。
脚底下尘土乱滚,马车急速奔驰,李蒙长出一脚,电光火石之间直接把那侍卫踹下车,勒住大马,要令其掉头。
“师侄要往何处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李蒙头也不回甩出一鞭,没想到连人带鞭直接被甩了下车,他倒是想扔掉鞭子,奈何对方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脱手。
颀长人影立在李蒙面前,逆着光,李蒙摔得头晕脑胀,勉强撑起头看了眼,只觉得那光圈比什么都扎眼。
作者有话要说: 补更昨天补更昨天补更昨天,更新照常在20:20:20,昨晚上回来太晚了,我电脑抽风了足足半个小时也没好,只好今天来补啦。它今天又自愈了= =
☆、七十五
等李蒙回过神来,看清来人,脱力地躺在地上,瓦蓝天空倒映在他眼睛里,鼻息间俱是泥土腥臭味。
“二师叔要见我,只管来找师父,何必找个牛鬼蛇神来骗我。”这一下摔得李蒙极疼,没有防备,加上马受惊速度极快,稍微动一下,肩背一溜直接痛得李蒙龇牙咧嘴。
“牛鬼蛇神”在旁哈哈大笑,伸手来拉李蒙起身。
李蒙不认识他,没领情,自己爬了起来,拍去身上泥土,脚分开站着。
霍连云颀长白皙,几个月不见,竟瘦了些,依旧丰神俊朗,布袍也被他穿出锋芒毕露贵气来。
“这是胡然,我最得力的副手。”
李蒙隐隐带着些敌意,无视了胡然再次递过来的手,“我没在十方楼见过他。”
霍连云轻描淡写地望了一眼远处,拍拍手道:“他不是十方楼的人,你自然没见过。你师父收到我的信,但没有回,我担心有事,已经放出信鹞通知他,师叔还有些事想和你说,趁你师父不在。”霍连云暧昧地眨了眨眼,一手搭在李蒙肩上。
那一下看似随意,李蒙却知道,自己只要一动,霍连云这双手随时可以拧断他的脖子。
“师叔什么时候到的大都?”李蒙脸上带笑,看上去不慌不忙。
霍连云遥遥望着远处,胡然将马车又赶回来,安抚地拍着马头。
“几天前,带了我的人,你师父近来可好?”霍连云侧低头看李蒙。
“一切照旧。”李蒙道。
霍连云意味深长看了李蒙一会儿,推他上马车,坐到李蒙身旁。
胡然在外赶车,霍连云摸了摸青胡茬,“听说他做了南湄人奉若神明的大祭司,还没贺喜,我想着这偏僻之地,茶叶最好作价,带了两箱子茶饼,金银钱帛他这人惯来看不上,夜明珠带了一盒,给你玩。”
霍连云出手阔绰,李蒙嘴角略抽搐,也不能直接驳他面子,只试探地问:“二师叔找师父做什么?楼里大家还好吗?”
“不好。”霍连云道,“请你师父回去主持大局。饕餮带走了小部分人,剩下的都知道老楼主的意思,他们认十方楼的青云令不认饕餮,青云令那天被你师父从断龙崖带出来,应该还在他身上。就算他撂挑子要带你私奔,大伙儿也等他个说法,这么没头没尾,倒不像是他的作风,所以我来问问,他到底怎么打算。就算要在南湄扎根,也得先回楼里给众人一个说法,是重振十方楼威名,将他娘立起来的这杆旗扛下去,还是就此让兄弟们散了,总要听听他的意思。不过这事儿与你无关,等到地方,煮点茶喝,方便说话。”说到这里,霍连云就不说话了。
李蒙脑子里嗡嗡的,他本来以为十方楼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