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ius其实特别喜欢说话,现在又好像得到了家长同意一样拉着温贺一边给他削苹果一边语言不通的和丁奶奶聊天。
今天正好徐则辉也没有跟来,绍耀带着恍惚的人儿坐上车给他系好安全带,摸摸他有些微凉的脸问,“怎么了,不高兴吗,贺贺有人疼了。”
丁陡扭头朝着声音的方向喃喃道,“他还那么小。”
“和他小不小没有关系,我看得出来贺贺也喜欢sirius,他们既然已经结婚了,就说明两个人都是心甘情愿的,别难过了,要不然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喜欢贺贺了。”
丁陡一愣,哎呀一声,脸一红,结结巴巴说,“我还一直以为贺贺喜欢你......”
绍耀无奈,“所以你比贺贺更傻。想吃什么饭?”
丁陡摇头,“我上班要迟到了,不吃了呐,绍耀你送我去吧,然后你再去吃饭。”
绍耀突然想起徐则辉说的一句话,两个人吃的是饭,一个人吃的是饲料,他怎么可能自己吃饱不管豆丁呢。
绍耀在面包房买了现做的牛角面包还有酸奶,给他装在包包里让他记得休息的时候吃这个。
丁陡捏着导盲仗用手指挠了挠下巴,看不见的而眸子里迟迟不落一点伤感,就好像温贺是另一个他,健康的他,他期待着贺贺像所有年级大的孩子一样快乐幸福的长大。
他卷起唇角,他将自己期望加在贺贺的身上,贺贺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才对,他应该高兴有人会像他一样照顾疼爱温贺,有人会陪他一生。
绍耀侧头看他眉梢渐缓,海阔天晴,特想上去啃一口,可惜街上人来人往,他不要脸,豆丁的脸可要保全。
用手背蹭了一下绍耀的胳膊,“绍耀,对不起,连累你也没吃饭。”
“谁让我是你男人呢。走吧,晚上我来接你回家。”
家里面丁奶奶正和sirius边晒太阳边聊天,温贺趴在沙发上头枕着sirius的腿闭着眼睛安静的眯眼,昨天晚上两个人挤在沙发上没怎么睡好。
丁奶奶正剥着玉米粒打算晚上炒松子玉米,说,“真的吗。”
sirius兴奋的点头,一边比划一边说,“很多人、哭,抱一起。可以、结婚了。”
他告诉丁奶奶美国这两年刚承认同性婚姻合法的那一日,万人聚集广场公园抱头痛哭,为自己的心酸为能光明正大的和爱人在一起,能被人认可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丁奶奶听着也跟着心酸,苍白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历经岁月的光芒,“那这可不得了,原来不只有男娃和女娃能在一起啊,那贺贺平常闹人吗?”
褐发碧眼的男子听不大懂‘闹’是什么意思,用大手遮在温贺的眼睛上替他当下刺目的阳光,称赞贺贺,“见、就高兴。”
能见到他就够啦,他是在那一日机场见到的小孩,那么小,身上带着一大堆行礼冷漠的看着人群走来走去。
他妻子离世三四年,sirius却才不过三十有二,他沉浸在失去妻子的悲伤中,惊讶的发现在机场见到的孩子就住在他隔壁的寄宿家庭里。
每天都有欢声笑语从屋里传出来,每当这个时候sirius听着笑声的时候才觉得他不是自己活着,身边还有巨大的快乐。
可sirius从来没有见过这孩子笑,他总是默默坐在桌子的角落冷漠的看着其他人大笑挣闹,永远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身上总是带着温水和一大把的药片。
有次邻居的车子坏了,sirius便主动帮助邻居带着温贺去医院,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小孩几乎不会笑,他小小的年纪却几乎不具备正常孩子一样的情感。
sirius想,即便他失去了妻子他也愿意去为生活中值得自己高兴的事去微笑,他开始接近这个孩子,送他去上学,去见心理治疗师,陪他玩耍,陪他打游戏。
可他总是玩不过温贺,有一次游戏里他输的就剩一条小裤衩了,他哀怨的对温贺努力做出滑稽忧伤的表情,恳求他不要让自己脱掉小裤衩。
温贺看着他惊慌失措的用手掌捂住又输了一局不得不脱的游戏人物,突然唇角一弯,好像笑容一闪而过,那一刻sirius忽然觉得如果世界忘记给了温贺笑的天赋,他去愿意拼尽力气去逗他一笑。
sirius告诉他,他想要和他在一起,问他是否愿意接受他,问他自己可不可以将逝去的妻子藏在心里,而现在会很认真的去爱他。
明知道不会得到结果,温贺不肯笑也不肯说话,可他认真的说着时,小孩却慢慢的眨着眼睛,第一次伸出手给了一个陷在悲伤里的人一个拥抱。
sirius那时候觉得也许上天真的眷顾他了。他又哭又笑的给温贺带上戒指,带他去见自己的家人,在家人的理解下,在温贺成年的那一日和他登记结婚。
腿上的小孩动了动,在阳光的朦胧中像猫儿一样舒展骨骼伸了个懒腰,低声说,“饿”
sirius低头亲一下温贺的脑袋,将他扶起来坐好。
丁奶奶立刻去给温贺拿吃的,sirius钻到厨房询问丁奶奶是否愿意教他一下简单的中国菜,等回国的时候做给贺贺吃。
晚上下班的时候,绍耀特贴心的直接将人送回了家里,干脆利索的让丁陡以为他是不是特忙。
“绍耀,你不想一起来吃饭吗。”丁陡问,因为家里有sirius,而绍耀今天也帮了大忙,应该让他上家里吃饭的,总不能用完了就扔吧。
绍耀叹口气,走到他跟前低声说,“我当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