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寮内依旧很热闹,不是说有多吵吵嚷嚷的,而是每个人都各司其职,走来走起忙个不停。
安倍晴明习惯性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批阅文件。
而他的师兄也去到了他的专属位子上,准备开始一天的占卜活动。
刚整完两份文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安倍晴明一抬头,就发现房梁上倒吊着一个人,长长的头发散了下来,在空中一来二去的飘荡。
晴明:“……”
很明显,这人隐身了。
因为天生阴阳眼的人不多,大多数阴阳师只是能感受到灵力而已,但因为阴阳寮本身就是个灵气四溢的地方,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阿北你在做什么?”晴明咬了咬牙。
那个人荡了荡,语气让人想打他一拳,“啊呀,我有点无聊,cos一下贞子……”
安倍晴明懒得去探究谁是贞子,cos又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这只神兽来者不善,他扫过的地方都会被沾染上奇怪的黑气,瞬间就把他刚整理过的东西都弄散了。
好想打他……
暗搓搓的咬了咬牙,安倍晴明猛地站起身子,沉着声喊道,“保宪!”
那边正在摆弄物件的人一愣,抬头看了过来,“干嘛?”
“管管你家式神!”安倍晴明冷声道。
“式神?阿北怎么了?”保宪边说一边走了过来,看到房梁上倒挂这的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北你快下来,晴明要生气了。”
玄衣男人做了个鬼脸,翻身跃下,“晴明太不经逗了!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要对他进行每日一吓,这样有助于他磨练心性!”
说着,还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气的年轻的阴阳师牙根直痒痒。
就在晴明拂袖离去的一瞬间,男人笑道,“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你爱到杀死你。”
哦,我天边的云彩。
☆、平安物语03
人吧,他骨子里都有着一种懒惰的因子。
就比如贺茂保宪,他打着避物忌的旗号,一连逃掉了阴阳寮的工作好几天,久到贺茂忠行都完全看不下去了。
平安时代避物忌这个东西还是很管用的,有时候贵族做了噩梦,请阴阳师来占卜祭祀神祗,尽量减少外出的次数,饮食更要注意一下,甚至是将写有“物忌”字样的柳叶和纸片记在草叶上,插在帽冠上以避灾害,这就叫做避物忌。
但是像某人这种打着旗号翘工作的人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安倍晴明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头对头躺在榻榻米上的两个男人,目光里闪过一丝郁闷,师兄翘班光明正大,但是他就不行。
“师兄,忠行大人让你过去一下。”他弯起嘴角恶意的笑了笑,既然自己没有办法让保宪去阴阳寮,忠行大人总有办法的。
一身简单白衣的男人猛地弹起来,哀嚎道,“不是吧……”
保宪暗自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去了府前。
只见自家的爹安安稳稳坐在正位上,细细品着茶,手中还翻阅着一卷关于占卜天文的古书。
他顿了顿,还是走了上前,行了一礼,“父亲,您找我?”
贺茂忠行抬眼看了看保宪,摸了摸胡子,“保宪,听说你最近在避物忌?”
这语气听着怪不怀好意的……
贺茂保宪心下一颤,迟疑道,“啊,是的……前些日子做了个不是很好的梦。”
贺茂忠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儿子,就看你怎么编下去。
“我猜着也是,前些日子我观天象,发现这二十八星宿虽各司其职,但这七政中的土星却有些异动,指不定你这物忌所避的,就是这镇星呢!”
土星,又名镇星中央戊己土之精华,主成长与养育之能力,是五星中移动最慢之星。
保宪嘴角一抽,心说你儿子还没娶亲呢就要生育了吗!
爹你一定是看不过去我了对不对qaq
但没有办法,他撒了谎还没发反驳,只能憋屈的点头,“是……父亲说的有理。”
贺茂忠行嘴角一翘,“既然如此,那保宪你替我去看看吧,这镇星已到东南方位,你便去山头看看,说不定会遇上镇守之神。”
“……是。”
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保宪低下头想离开,结果余光一扫看到了门外的白色衣角。
“父亲!”保宪挑眉,“既然是历练,那不如叫上晴明一起吧!”
门口白衣青年无辜躺枪:“……”
贺茂忠行略一思考,诶,也是在理的。
于是第二天晚上,保宪和晴明就出门了,当然,还有那个吊儿郎当挂在保宪身上的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