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潇湘依旧走到床边,一手握住了楼倾城的腕脉。一道灵气沿着经脉上冲,同楼倾城本身的灵气汇合,抚平全身血气。楼何似轻轻揭开被子,见他腹部原本开始溃烂的伤口血已止住,开始渐渐愈合。
只是那周围肌肤上的黑色还在蔓延,渐渐往上伸出一道黑线来,同渐渐愈合的伤口,形成一个古怪的情况。潇湘依旧目光沿着那线上移,等到伤口愈合的只剩一点,突然一指点在那黑线的尽头。
楼倾城闷哼一声,小指般大的伤口中突然一股黑血渗出。潇湘依旧指尖下移,将那一条黑线生生全部逼出体外,直到出来的血成了纯粹的红,才放松指尖直起腰来,道:“金创药呢?”
楼何似从袖中摸出递上,潇湘依旧道:“将药敷上,绷带扎好,不可运气疗伤。若自然好后不曾复发,便无事了。”说到这里,见楼何似看着他,专注面容,突然起了调戏之心,手一捞,在唇角上亲了一口,道:“要不要以身相许,感谢感谢我?”
话音还没落,床上的人突然手一挥,一片气劲刷的飚出。潇湘依旧猝不及防,飞身一退。楼倾城甫一动劲力,伤口突然又裂开,鲜血涌出。只听他边痛边怒的道:“你是谁?”
楼何似见情不妙,连忙抱住楼倾城,在他颊上亲了两下,安抚道:“娃娃别激动,先把伤治好,什么事等下再说!”
楼倾城挣扎着要坐起来,指着潇湘依旧道:“你刚才…你刚才……”楼何似连忙道:“他刚才不过是开玩笑,娃娃乖,躺着休息啊。”
哄了又哄,哄完再拿药和绷带,把伤口结实包上。楼何似施个咒法让倾城睡了,又把被子掖好,心中哀叹。却听见背后的人悠悠笑道:“令弟的个性真是独特,我倒是好心没好报了。”
楼何似回过身来,半叹口气的道:“别跟我贫嘴,你和他闹翻了有什么好处?”
一边说着,一边拉了那人的手,出了门。潇湘依旧笑道:“非也非也,这句话你对楼倾城说,岂不更好。”
楼何似将他手一摔,笑道:“我自然会和他说,只是你……”
潇湘依旧轻摸鼻子,叹道:“我又如何会同他计较,大不了有人在的时候,收敛点。”他话说到这里,突然看了看四周,笑道:“现在好似四周无人,你说是不是?”
楼何似登时翻了个白眼。
只过了一天,三人便换了个藏身之地,萧潇既然同墨竹对付他们,便表示是站在兽族一边,既是如此,完全有可能上报兽王他们目的,以及藏身之处。
只是已经过了半个月,他们又移回到楚河城,却仍然没听见任何的抓捕风声。而出门一问,得到的消息也是,天罗公子萧潇已经辞谢兽王,离开兽族地盘,继续云游。潇湘依旧放出灵力探了一探,只觉萧潇的确已经不在,至少已经不在附近。
楼何似举杯,淡淡道:“他倒走的快。”
窗外传来娇笑声,潇湘依旧瞟了一眼经过的美少年,笑道:“或许他突然发现别的地方有着更多美人,所以就跑了。”
门扇被哐的打开,沙哑柔媚的声音怒道:“他不像你这样没脑子!”
楼倾城匆匆从外面进来,一屁股坐在楼何似身边,哼道:“萧潇又不是兽族之人,他那么卖力作什么?定然还有别的目的,坐山观虎斗岂不好?”
他瞟了潇湘依旧一眼,突然笑道:“当然,如果兽王是一绝色美人,你可以当我在说废话。”
楼何似揉了揉太阳穴,连忙在桌上一敲,道:“潇湘公子,请先回房罢,刺杀兽王是我们的事,便不烦扰你了。”
潇湘依旧含笑负袖而去,楼何似抱了抱楼倾城,道:“娃娃这么觉得?”
楼倾城朝门口瞪了一眼,随即道:“哥哥觉得不对么?”
楼何似沉吟,道:“若真是如此,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楼倾城转了圈眼珠,道:“原本是想杀了期子跃,但如今既然有此高手选举,不如进入内部,也好动作。”
楼何似觉此计可行,转念一想,道:“期子跃已见过你面容,我上台便罢。”
楼倾城皱眉道:“不可,比武之路径既然人人可去,定盘查严苛,也容易被人发现。哥哥你若被怀疑,我们的底盘眼见揭穿,至时兽王得知我们目的,必定多加防备,再要刺杀,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楼何似站起身来,道:“我也有想过,但要从此路入,便只有这一法。要杀兽王,势必先要知道他是谁。仅在外面打听,如何能够得知?更何况,我若在后期被发现行迹,也无要紧,恰好吸引他们注意,你便可下手暗杀。”
楼倾城一时无语,楼何似想安慰他,道:“若是从凤凰那调高手过来,不知是否可行?”
楼倾城嗤了一声,道:“那些人过来闹事还可以,过来卧底,只会坏事!”
楼何似心有戚戚,若是朔饮羽或者白如琢,自然可行,但那两人又怎么会来?
柔声道:“我露面了,不是还有你么?娃娃难道不相信自己是很厉害的?”
楼倾城怔了怔,道:“才没有,娃娃当然是很厉害的!”
楼何似正要表扬,却见他一垂头,扭着衣带道:“但是没有哥哥厉害……”
……
次日楼何似起来,梳洗一番,便从小倌楼中施施然出了去。比武场地还在,选举尚未完毕,上午的好辰光,该是打的正起劲。
虽然并非上上之计,但也要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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