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慌忙拿不定主意,竟做起“毁尸灭迹”的事情来--帮他们掩盖了偷喝酒的事情。
后来,楚大将军发现少了一坛竹叶青,也并没有猜想到他们身上,只当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这件事儿也就这样过去了。
自此,楚砚北却是每次盯紧了小家伙,不让他再偷喝酒。
并威胁他:
再犯就把他上次把祖母的鹦鹉偷放了(虽然是因为他说鹦鹉叫的难听)。
偷摘母亲园子里的牡丹花(虽然最后那花儿是送给他的)。
掷石打鸟、摸鱼爬树的事情告诉父亲,小家伙许是怕了,就再也没有偷喝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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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砚北自小就知道,阿墨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阿墨自打娘胎的时候,就命途多舛,阿墨是父亲手下副将的遗腹子。
他出生时姨母生产难产,存了最后一口气,阿墨出生了,姨母却是血崩而死。
可怜阿墨,刚出生本就比别的孩子瘦弱些,又失了父母亲,身世悲凉,实在是惹人心疼。
无父无母、举目无亲,两家又是连襟,楚将军和夫人当即商量,决定把阿墨记在楚夫人名下,算作夫人的儿子。
楚将军把他抱回来的时候,小小的一团儿,乖乖地窝在将军的怀里,也不哭不闹。
小手卷成拳头,塞进嘴巴里,好奇的望着来人。看得久了,也会小嘴微张的对着人笑起来,这乖巧的样子,更是惹人怜爱。
许是比阿墨大了几岁,又或是没有可以亲昵的兄弟,楚砚北自小就爱围在阿墨身边。
楚将军对于楚砚北严于管教,小小年纪就开始认字,读书、习武对于他更是每日的必修课。
但是凡是涉及阿墨的事,也会宽容几分。自此楚砚北也是有了闲暇的时间,空闲的时候,陪着小楚墨或是玩闹、或是教他读书习武。
楚将军对于阿墨,并不如对楚砚北那般严厉,却也是没有放松。
许是愧对手下副将,既想着楚墨能如他父亲般,武艺高超、光宗耀祖,又想着或许远离沙场,才是副将心里真正的期盼。
楚将军这般复杂的心思,楚砚北也是后来知道的。
小孩子的心里并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想着有那么一个亲近的又比自己小的兄弟,定然要好好关爱照顾,这眼光自是大多投在了这无血缘的弟弟身上。
这孩子慢慢大点儿的时候,对待楚将军和夫人很是乖巧懂事,在楚砚北面前的时候就是另外一般光景了。
嬉笑打闹、调皮捣蛋小孩子心性儿十足。
或许是这个哥哥一直都那么纵容他,且没有长辈的威严,兼之他哥一起习武识字,虽是不如哥哥,却也小有所得。
楚墨七八岁的光景,正是小公子们爬树打鸟儿、摸鱼捉蟹的年纪,小楚墨也不例外。
当然这孩子并不做寻常小孩儿做的事,只做不寻常的事。例如---偷喝楚大将军的竹叶青。
一年一年,两个小少年渐渐大了。
彼时阿墨已是青衣出袖,恰在少年时,青丝垂髫,发髻未冠,已是清隽俊秀、明眸皓齿的翩翩少年郎。
青衣飘飘,芝兰玉树的俊秀模样,煞是惹人欢喜。
那时的楚墨少年心性,偏爱街市嬉闹、郊外打马,风姿绰约的小模样,颇为惹眼。
金陵城里的官家贵女、富商大贾的小家碧玉,无不中意于他。
那时楚砚北在想,楚墨若是女子,怕也早已许配人家。
其实若是...若是女子,也并无不好,也许...也许他会有机会......
☆、第十六章 吾家有子
有言道:
官家有女貌窈窕,养在深闺人未识。
谁家有女初长成,云想衣裳花想容。
楚墨并不是女子,楚砚北还是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触。
少年清朗俊秀、身量高挑,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都是风华无限。
他竟有种舍不得他人看、把他藏起来的冲动,他知道这可能是长兄如父,对于长大的兄弟一种放不开的情谊。
那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书墨园里清风拂过,柳条摇曳,时不时轻点池塘水。水面波光粼粼,划开一个个小圈,四散开来。
楚砚北此刻的心情,也如这打乱的池塘的水一样,乱糟糟的。
,爹爹给我定亲了。”
楚墨蹦蹦跳跳,眉飞色舞的模样。
“定...定亲?”
楚砚北却是诧异了,什么时候,他家阿墨也长到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嗯,爹爹说,定了亲,就可以去军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