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完早饭,张丽莹开车将李玥明送到汽车站。除了送她好几件衣服,又给麦香买了一些吃的东西。
看得出来,她对李玥明是真的感激。李玥明对她说:“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你能遇到他这样的男人,是你的造化。”
张丽莹说:“如果不是你引见,我与他也只是茫茫人海的两个陌生人。所以,你才是我的恩人。”
李玥明见说不过她,也就不再分辩。
坐在回去的汽车上,车刚开没多久,崔汉就打来电话,问她:“张赓经理来开离婚介绍信,怎么办?”李玥明心里一惊,告诉他:“不能开,等我回去再说。”
没多久,孙科打来电话,问她人在哪儿。她回答说在回家的路上。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没事。
这段时间,张赓夫妻的矛盾依然没有化解,似有欲演欲烈之势。李玥明不愿意掺入到他们的家事之中,况且,她和他们夫妻也没有过多的交集。从薛安民离婚的启事她得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结论,但她却不忍心看到孩子在失去和美家庭之后的痛苦。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和义务去帮他们处理这件与工作无关的事。
回到单位,进了院子的大门,就看见一些退休职工和家属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闲叨,看到李玥明,大家都闭上了嘴。李玥明从他们的表情看得出来,一定是又出了什么事了。
刚进办公室,张赓就跟着进来了。他有些气不平地说:“李主任,我想我平时也没有怎么着你,怎么这开个离婚介绍信就这么难?”
李玥明陪着笑脸:“张经理,你总得让我喝口水吧,我刚从省城回来,连口气都没喘。”
她给崔汉说:“小崔,给张主任倒水,顺便也给我倒上。”
崔汉答应着,立即拿来李玥明的水杯,又找了一个一次性纸杯,从柜子里拿出招待贵宾的高档茶给他们倒上。低声说:“这可是好几百元一两的新茶。来,张主任,尝尝。”
张赓在一旁凳子上坐下来,看着李玥明:“小李,不是我在生事,今天早上你不在,王红莉他爸竟然在院子里骂我。”
“有这事?”
“现在院子里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这不是在逼我离婚吗?”
“张经理,你冷静冷静。这样吧,你先回去,刚才孙总打电话叫我,说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我去他办公室一趟。等我忙完了这事,我联系你,好吧?”
张赓站起来:“好吧,你先忙你的,我可在等着你回话哩。”
“好,放心好了,等我电话。”说着,出了办公室。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再加上张赓这一闹,李玥明感觉有些累。她对崔汉说:“小崔,我有些感冒,得去诊所看一下。”崔汉点了点头:“李主会,你去吧,办公室有事我找你。”
李玥明回到在一幢楼之外的家里。人家宫殿似的家再好也是人家的家,自己的家就是茅草窝还是自己的窝。李玥明进了家门,将脚上的高跟鞋一扔,就一头钻进里屋,倒在床上。母亲正在厨房里摘菜,见她将靯子、袜子扔了一地,骂她:“你这官越当越大了,还在外面过起夜来了。”
李玥明问她:“麦香怎么样,找我没有?”
她母亲有些不满地说:“你还知道有女儿需要照顾。你这当妈的,出了家门连个电话也不打。”
李玥明笑了:“妈,这不是家里有你在吗?”
她母亲将菜也拿进屋来,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摘菜。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你说奇怪不奇怪,家里的电话老是半夜响几声,这会不会是有人在捣鬼?”
李玥明说:“妈,你管他呢?随便他响去吧,响一响没人理他就会不响了。”
见母亲还要说话,李玥明伸手制止:“妈,我要睡一会,太累了,你出去忙去。”
“这死女子,晚上是偷驴去了?”母亲一边骂着,端着菜就出去了。
李玥明心里有些烦,她能想到那个总在半夜打来电话的女人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她望着母亲刚刚坐过的沙发出神。那张沙发是自制的,是结婚前父亲去省城买的沙发料,请人替他们订做的。那一次,父亲因为去买海棉差点了车祸。正因为这样,搬家的时候,家里原来的一些家具都变卖了,唯独这对沙发她没有卖。沙发是她和王安康婚姻的见证,也是父亲对女儿爱的信物。然而,物是人非,当年那个一心一意对自己的王安康却成了别的女人床上的物件了。
为了能好好休息一下,她将手机调到振动上。刚合上眼,家里的座机就响起来,母亲在外面喊:“找你的。”
李玥明不耐烦地说:“就说我不在。”
就听见母亲在电话中说:“她说她不在。”
李玥明有些哭笑不得,母亲没有多少文化,犯这种错误也是有情可原的。
手机响了起来,是孙科。
“呆在家里还说人不在,你这是在玩捉迷藏啊?”
“孙总,我坐车晕车,有些头疼,稍微休息一下。”
“那好吧,好一些了到我办公来。”
李玥明答应着挂断了电话,睡意却没有了。
她其实是个有事就坐不住的人,孙科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呢?
与其与他打哑迷,不如还是去看看吧。她起床去卫生间洗漱一下,从带回来的几套新衣服中选了一套换上。高档衣服就是不样,给本身就长得漂亮端正的她增添了几多知性女人的魅力。人是衣服马是鞍,又一个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