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姝瞪了他一眼,出去了。过了许久,聂流尘也走了出去,缪姝迎面摔过来一封信,道:“门主写的。”
聂流尘打开信,越往下读,脸色越明朗。
第二天,南宫意是在马车颠簸中醒来的,他感觉精神好了不少,但即使眼睛大睁,入目也是一片空茫,这是障目决,对他这种修为的人不过是小把戏,不过他现在的状态无法冲破。他捏捏手,感觉到手上被缠了纱布,在浮光剑上割破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
他对面,是闭目养神的聂流尘,以及抱着香炉的高远。高远看他睁开眼睛了,赶忙说道:“副门主说,到前面的客栈再洗漱,不要强行用灵力,香里有毒,会走火入魔。”
南宫意转向他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没有图远机灵啊。”
聂流尘睁开眼,问道:“想起什么了?”
南宫意皱起眉头,说道:“只想起来你性子一直挺恶劣。”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反派不太冷
☆、故人(一)
随着回忆的展开,南宫意觉得在蛇祖门的日子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
那时候,琼华派的两主仆就这么在蛇祖门住了下来,青竹居四周无人,到了晚上入眠时,白天听着还算悦耳的竹节声变得阴森刺耳,武丘很是害怕,曾跟南宫意商量可不可以搬到多人一点的房子里,被南宫意以“不想和魔修接触”为名拒绝。
除了穆兰荫和送饭的图远,也很少会有人过来。南宫意带着武丘练功时,周围偶尔会有人经过,但也只是看一眼,便离开了,想来也是,修习方式都不同,偷师有何用?
这一天,南宫意在桌前看书,武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少爷,那只老鼠抓到了。”
“哦?”南宫意放下书,跟着他到了外面,只见外面有一个捕鼠笼子,里面有一只蔫蔫的灰老鼠,头顶中间顶着一撮白毛。
“就是这只,啃坏了咱们的衣服和书。”武丘激动地说道。
青竹居周围撒了雄黄,挡住了蛇和虫子,却挡不住老鼠,而这边伙房没有什么吃的,老鼠便只啃衣服和书籍,这几天,两人很是烦恼。武丘设了笼子,今天终于抓到这个祸害了。
“少爷,你说,怎么处置。”武丘蹲在地上,手舞足蹈,口沫横飞。
这下南宫意也皱了眉,杀吧,看着就脏,不杀吧,难道放了?
“南宫少爷,在吗?”这时,门外响起了图远的声音,他来送饭了。
“来了来了。”听到有吃的,武丘一跃而起,开门接下了饭菜。
图远离开后,武丘像往常一样拿出银针,这是琼华门丹修特制的银质长针,能确认有无毒物。他把每样菜都扎一下,到最后一样,他忽然“咦”了一下。
南宫意看过来,问道:“怎么了,有问题?”
“没有没有,少爷,这不是你之前最想吃的那个竹笋腊肉吗?”
“什么我想吃,明明是你想吃。”南宫意脸上不快,眼睛却转了过去,看进了食盒。
蛇祖门给他们提供的饭菜向来不错,但有一点,还从没如过主仆两人的愿。乔溪的腊肉天下驰名,尤其是用来炒竹笋,据说吃了之后三月不知肉味。武丘之前和穆兰荫提过,穆兰荫却说现在是夏天,做腊肉容易坏,之前储备的都吃光了,镇上做腊肉最好的老字号老板回家探亲了,还没回来,需要等些日子。
现在竹笋腊肉终于来了,而且炒的油光湛亮、香气扑鼻,武丘虽然还在认认真真地验毒,脸上却已是兴奋不已。
“这是什么?”南宫意从食盒一个角落里捻出一个小小的三角护符。
“南宫少爷!我落东西了,一个符,看是不是在你那。”图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焦急。
“在的,来拿吧。”南宫意说道。
图远一脚跨进来,欢欢喜喜地接下护符,忽然,他的笑容凝住了,目光落在了武丘手中的银针上。
武丘一愣,心虚道:“看什么看,不就验个毒吗?”
图远神色变冷,道:“你怀疑我们?”
武丘喉头一哽,一咬牙说道:“这有什么?你们那么多毒修,保不齐想找个人试药。”
“试药,我们要想害你,会等到现在?”图远腮帮鼓起,瞪着他。
南宫意目光流转,似乎想开口,又停住了。
武丘依然不依不饶地说着:“你们是魔修,与我们毕竟不同道,万一……”
“万一我们真想让两位死得全身烂尽就留一滩血水,会让两位知道吗?”另一个声音响起,聂流尘背着手,走了进来。
他今天眼下有一点青黑,目光不善,南宫意基本确定他是个毒修。
“大师兄,他们……”图远指着菜,低声说着。
聂流尘走上前来,一把夺过武丘的银针,拿到眼前看了看,一声蔑笑,说道:“就这,还验毒?”说完用针从盘子里挑起一块腊肉,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说:“好,咱们今天就来验一验。”
他将瓶中液体慢慢顺着银针倒在肉片上,然后,拿着依然发亮的银针,举起来,说道:“如果你们不瞎,应该看得到银针可否有变化。”说完,银针和瓶子放在桌上,肉片扔给笼子里的老鼠。
老鼠闻了闻,慢慢吃了起来,须臾之间,双腿一蹬,口中流血,当场毙命。
看见南宫意他们看着老鼠发愣,聂流尘冷笑,两颗虎牙熠熠生辉,说道:“看到了没?我们这些心狠手辣的毒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