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的紧张,导致温润为时竟越倒咖啡时,手条件发射地有些颤颤。
没等温润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盛恢弘就已经抢先一步,握住了温润的手。
几乎是瞬间,温润便感受到身后时竟越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但温润没有时间去琢磨着阴沉的脸色究竟代表了什么,因为,倒完咖啡,直到盛恢弘和他都退到了一边,盛恢弘攥着自己的手都没有放开过。而当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的时候,温润感觉到,一个冷硬的东西抵上了自己的后背——
盛恢弘已经掏出了枪,对准了自己。
“你什么意思?”温润低声冷冷地说。
“叛徒。”盛恢弘轻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伸手摘下了温润胸口的胸牌。
指令装置毫无疑问暴露在了两人面前,盛恢弘取下丢到一边,然后对温润露出了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别碍事。”
这个时候,会议室内的双方已经开始谈论签字的事情了。
而指令装置,则在落地后发出了短暂的绿光。温润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
盛恢弘顺着温润的目光看过去,却只是轻蔑地笑道:“有这么多时间耍这些小把戏,你倒不如好好想想,等会儿结束之后挑选一个怎么样的死法比较好。”
盛恢弘说的话,温润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目光只是从指令装置上收回,定落在盛恢弘的胸牌上,又瞥眼看了看不远处其他服务员的胸口。然后,他终于发现了端倪。
胸牌的位置。
虽然他不知道这家酒店规定胸牌放置的标准位置应该是哪里,但盛恢弘放置的位置有异于默认的标准。而且环视一圈下来,盛恢弘这样的戴法在其他服务员身上有所出现,甚至连一些守卫,就算胸牌的造型不一样,挂的位置也是固定的。
而这些,无论是温润潜入酒店途中遇到的服务员,还是酒店门口的守卫,包括除了会议室以外区域,被自己解决掉的人身上都没有发现相似。
换而言之,这些人都是时诚的。时诚已经先自己一步,控制了会议室这一整层。那些同他合作的大佬的手下,事实上早就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也就是所谓借刀杀人后,坐享渔翁之利。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温润抬眼看向盛恢弘,轻笑着说:“你和时诚,才是叛徒。”
背叛的原因很简单,这也是为什么,明到了准备签字这一步,盛恢弘也还没有对时竟越或是另外一方的人下手。因为,时诚也想要这个开拓的新市场。
道上其他大佬选择同时诚站在这边,最主要的原因,不过是担心新的市场一打开,会造成原有势力和原有格局的大动荡。所以,他们瞄准的目标,不单单是时竟越。比起地头蛇的时竟越,对付外来提供新市场的那方,要容易得太多。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的追击与逃亡,时竟越可以没有任何压力地对付。
而到了最为关键的签字时候,时诚叛变了。时诚想要的,一直都是时家。而在时家不成文的潜规则中,只要有能力,只要还姓时,断绝关系和除名都不要紧,依然可以成为时家家主。所以,新市场到底是谁签字认可,在时家内部并不重要,只要是代表时家拿下的,就够了。
时诚选择在时竟越签字后,杀掉他,不仅能拿到时家,又开辟了新市场,一举两得,何乐不为?最多当签字的另一方质疑起来,开给对方更为优厚的条件作为补偿。反正最终的合作对象都是时家,身为商人的他们,又怎么会因为负责人不对的这一点小事,而放弃更大的利益?
也难怪,先前时竟越会说,时诚的选择,是一条向时家证明自己的捷径。
真是和前世一样的无耻啊。
温润攥紧了拳。
在确定时竟越签完字,直到合作的另一方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时诚和盛恢弘都不会动手,温润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虽然先前的指令灯提示自己,控制会议室周围的任务遇到了变故,但在之后闪了绿灯。这也就意味着,元庆肃已经想出了解决的对策,并且开始的行动有了一定的进展。
而时竟越也把一部分人马带进了会议室内。就现在发现敌对人员的数量而言,估计势均力敌。
那么现在,留给自己的难关,就是眼前的盛恢弘了。
现在,签字的另一方已经把签好的合同,放到了时竟越的面前。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从这里安全地出去,不过我知道,我不会让你出去。”温润一边伏在盛恢弘的耳边低语,一边打探周围,测量着盛恢弘的射击距离。
“要知道……”温润拖长了声音,等着时竟越签完字站起来同合作方握手,把对方送到了会议室的门口,才又继续说:“你当初推我的那一把,我现在想起来还疼呢。”
下一秒,伴随着会议室大门关上发出的声音,枪声响破天际。
温润一把将盛恢弘扑到在地上,子弹打中的地方,是时竟越顶头的天花板。
随着这一声枪响,真正的对决拉开了序幕。
时竟越身边的杀手,很快被他的手下解决。
温润则狠狠地压在盛恢弘的身上,又是控制对方握枪的手,又是试图挣脱盛恢弘的钳制,掏出自己的抢。
两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不过温润的身材同力气,本身就不是保镖出生的盛恢弘的对手。很快,温润就发现自己想要牵制住盛恢弘,太过艰难。
他索性抡起拳,对准盛恢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