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谢宴、压惊宴在另外一个营帐里举行,参加的人员也有所改变,张宝手下那些吹胡子瞪眼的将军们都不在此列,他担心将官们都是粗人破坏了亲切友好的气氛,在选择陪吃陪喝陪聊的人选上作了细心的安排,不但有他和锦亭、张红袖作陪,还把内人张黄氏请了出来,以显示他的诚意。
张黄氏一身戎装,显得英姿飒爽,眉宇间时时流露出一股不让须眉的豪气,让章敫看得暗暗称奇,没想到流寇、反贼之中,居然有这等人物!
张黄氏知道眼前这个叫章敫的人,不仅是大名鼎鼎的双旗镇守将,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抵挡住了魏丰、广通达带领的黄巾军大军的进攻,更是救了大哥张角的宝贝爱女张红袖一命之人,脸上全是钦佩和感激的神情,双手举杯,睁大一双杏眼看着章敫说道:“章兄弟,我这人简单直率,冲着你守城的名气和救我们红袖的份上,我敬你两杯!”也不等章敫作出反应,速度很快地喝下了两杯酒,干净利索一滴酒也没洒落。
章敫本来不善于喝酒,但张黄氏劝酒的方式让他难以拒绝,另有张红袖含羞带笑的眼神注视着,更让他无法推脱,咬牙切齿地连干两杯,喝得急了些,呛在嗓子眼里,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谭墨和小孟拒绝了张宝等人的盛情相邀,没有入座,一左一右地侍立在他的两旁,但看到章敫喝了酒的狼狈模样,被惊得瞠目结舌,都觉得章大哥的表现不够大气,与他那大哥的形象有点不想符。
在张黄氏爽朗的笑声之中,张红袖急忙掏出一张丝巾,一边给章敫抹嘴捶背倒茶漱口,一边娇嗔地埋怨张黄氏:“二娘,人家章哥哥不会饮酒的,你这样。。。岂不是让他难堪?”
张黄氏柳眉一轩,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喝酒,那怎么行?”随后哈哈地笑了一气,眼神在张红袖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张宝,准备再说点什么,但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忍住没说。
张宝与她既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又是战场上同进退的战友,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她肯定是看出来张红袖对章敫流露出特别的神情,这事她可不敢拿主意,想探看自己的意思。张宝心里早酝酿了一个隐秘的计划,假如这个计划能够实现,那么夺取天下将易如反掌,但关键点却是在张红袖身上。
张宝看了军师锦亭一眼,只见他脸上露出儒雅的笑容,温和的目光不断地在章敫、张红袖的脸上流转,心里更加有了底气,于是笑道:“我们红袖遭此大难险遇不测,全靠章兄弟全力救护,才得脱险,所以说啊,章兄弟不仅是红袖的大恩人,也是我们张家的幸运之神,来来来,我们几人应该共同敬他一杯!”
张红袖秀眉一戚,不满地看着张宝:“二叔,你又来了,没看见刚才章哥哥喝酒的难受样子吗,怎么还灌他酒?”
张宝一怔,连忙说道:“对对对,你看我一激动就忘了这事!这样吧,章兄弟以茶代酒,好不好?”亲自提了茶壶,准备给章敫倒茶。
章敫刚才被酒呛了两口,已经觉得很丢面子了,这时再以茶代酒岂不是把‘大哥’的脸都丢完了,今后还这么带兄弟?他一把抢过酒杯,拒绝了张宝的茶水,而是自己倒了一杯酒,闭眼一口吞了下去,这次他有了心理准备,一杯酒下去虽然肚子里像有火苗在燃烧,但脸上却没半点难受的样子。
张黄氏立即鼓掌叫好:“这就对了嘛!没人天生会饮酒,多喝几次就习惯了!”然后端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张宝配合道:“今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千万别客气!”一口把酒喝了,眼光却看向张红袖。
张红袖听到二叔说章敫今后是一家人,心里一喜,雪白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也没空埋怨章敫冒充英雄大口喝酒了。
锦亭独自端了酒杯,悄悄叹了口气,他深知张宝的为人,如此盛情相待章敫,一定有什么重大图谋,而且这件事的牵涉极大,他不敢乱说一个字,只能悄悄地喝酒。
章敫喝下这杯酒后,脑袋反而清醒了,在酒精的强烈刺激下,猛然想起一件事,迟疑了一下,对张宝说道:“地公将军,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能否应允?”
张宝的眼角闪过一丝阴云,很快恢复了正常,笑道:“章兄弟,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可以叫我张二哥,也可以叫我二叔,地公将军什么的就再也休提!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答应你!哈哈哈!”笑了一气,眼神瞟向了张红袖。
张红袖的脸上又是一红,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一双纤细洁白的手,却不敢看在座的任何人。
章敫心里感到十分别扭,昨天乃至今天早晨,还是生死相拼的死敌的黄巾军首脑人物张宝,突然一下子让我叫他二哥或者二叔!你大爷的,再是看在柳如仙不张红袖的情面上,最多叫你一声二哥,没羞没臊地叫二叔还不如让我去死!但他要说的那一件事情却牵涉过大,在他们还不知情时赶紧说出来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于是抛开心里的障碍,说道:“是这样,我有一枚戒指,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却不能在我的手里遗失了!所以,我希望李大力夫妻二人,能将其还给我!”
“戒指?什么样的戒指?”张宝一脸的茫然,李大力两口子只是交给自己几张纸,可没说戒指的事情啊?心想一个戒指能值几何?即便是黄金、宝石戒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