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城门的八个士兵,都是赵登家中的家丁,领头的赫然是赵登的管家——赵随!
赵随原本与他的老爷赵登有几分相似,身材肥胖,此时身穿铠甲,系了一条白色的披风,腰间斜夸着一口腰刀,看起来颇有气势!
章敫上门送药,挽救了赵府满门几十人的性命,让赵随感恩戴德,心里一直记挂着章敫的好!此时他得知了赵老爷亲弟弟招募人手,守城杀敌,便征得了老爷的同意,带领四十个家丁,分赴四个城门,协助守城!
当章敫让他打开城门,准备出城迎敌时,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赶忙劝阻:“章先生,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冒此奇险!外面的敌军人数众多,你孤身一人前去,那怎么行?”将身体一转,挡在城门正中,不让章敫出城去。
“谁说他孤身一人?还有我呢!”铁匠小孟提了铁锤,出现在章敫的身后。
“我知道你们二人豪气干云,为了满城的百姓,愿意出城破敌!但是,你们毕竟人数有限,不是敌军的对手,我看还是另想良策才是!”章敫尽管多了一个帮手,但赵随说什么也不愿让章敫去冒险!
章敫此时也没空与他寒暄和解释,掏出赵升给他令牌,说道:“赵管家,我知道你的一番好意,但现在我必须得出城去,与魏丰相见!不然他竭尽全力攻城,就我们这一点人马,根本就坚守不了几个时辰,到时城破人亡,谁也无力阻止他!我去见他,自有良策破敌,你就放心吧!”
赵随依然坚持己见:“章先生,要不然我杀出敌阵,去别的地方搬取救兵如何?”
章敫摇摇头:“赵管家,你还不太了解当前的形势,张角预谋起事已久,在各地都暗中埋伏了人马,他登高一呼,天下响应、应者如云!双旗镇的四周几个城镇,早就落入了他的手中,我们被围得铁通似的,到哪里去搬救兵?”然后轻轻推开赵随,说道:“你还是将城门打开吧!”
赵随迟疑了片刻,虽然他打心眼儿里不愿放章先生出城去,可是他的手里又拿着县丞的令牌,不敢违抗,眼见章敫、铁匠小孟二人步行,于是去牵过两匹马来:“章先生你们实在要去,千万当心,只要发现情况不对,赶紧返回!”
章敫觉得赵随很够意思,但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点点头,与小孟翻身上马,等到家丁抬开门闩,将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便纵马而行。刚走了几步,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只见赵随带了五骑,紧紧跟了上来!赵随实在是不放心,便带了几个人陪伴,虽然他们多了几人,但面对城外的千军万马来说,不过是滔天巨浪之中的一片树叶,随时都有被吞并的可能!但赵随他却不顾这些,章先生能够置自己的生命于险境,他区区一个管家,又有什么顾惜的?
章敫知道此时要劝转赵随是不可能的,便回身点头致意,然后返身同铁匠小孟并排而行,缓缓地出了城门,向魏丰而去。
章敫带小孟、赵随等八人,距离魏丰二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字排开,目光炯炯地瞪着魏丰,骂道:“魏丰!你妖言惑众、聚集人马,攻打城池、涂炭生灵,你就不怕上天降罪于你吗?”
魏丰哈哈大笑:“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如今礼崩乐坏、纲常不举,朝庭昏庸、奸臣当道,张教主他老人秉承上天意志,惩奸除恶、替天行道,扭转乾坤、重建太平!如今大半个北方,都是我们的天下,进军中原也是指日可待,这是大势所趋、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偏偏有你这样的傻子,不自量力,螳臂当车,企图坏了张教主他老人家的好事,岂不让人笑话!”他的笑声一起,身旁的何仪、刑云以及身后的士兵们都大声狂笑,一时之间,笑声如潮、震耳欲聋,好像天下好笑之事,莫过于此!
铁匠小孟虽然不懂得军心士气之内的东西,但见章大哥被人耻笑,激发了胸中的怒气,猛地大喝一声,如同半空之中响起了一声焦雷,当真有穿云裂石的威势,击破魏军的笑声,直入众人的耳鼓,震得他们张口结舌,一口气接不上来,众多人的笑声,好像被人用一把大剪刀,咔嚓一声剪短了,情形诡异之际!
章敫赞道:“孟大哥,好样的!”
赵随虽然见过铁匠小孟,却没有见识过他的手段,此时见他露出天神一般的威猛,心里略微感到一丝镇定:章先生不知道哪里找来这样一个猛将,看来只要有他在,章先生的安危也就不必太过担忧了!
何仪被人打断了大笑的雅兴,而且魏大哥的威信也受到了影响,顿时大怒:“来着何人?还不快快下马投降,免得吃我一矛,枉自作了冤死鬼!”他见铁匠小孟一身布衣,此时骑在马上,手提铁锤,看起来不伦不类。上次进兵靠山屯,他只是和李达过招搏杀,却没看见铁匠小孟,所以不认识。
铁匠小孟却认得他,大笑道:“你是章大哥的手下败将,还不快找块豆腐撞死,居然胆敢来章大哥面前耀武扬威、口出狂言?”
那日在靠山屯一战,何仪被李达战败,铁匠小孟虽然没有出手,却在土坎之上看得清清楚楚,此时一语道破,何仪顿时面红过耳,底下了头不敢看章敫!当时章敫与他打赌,他战胜了李达,便带领军队从容离去,战败了则留下脑袋!可是当李达获胜之后,章敫也没有要他的脑袋,依然让他带领残余人马走了!
刑云不知道过中缘由,手握一杆大铁枪,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