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最近几天都不能再来这里了。”说着他提过装满两三只野果的篮子一跃而下。
……
东方的天际微微露出一片暗淡的红霞。
那红霞不断的四下舒张,所占范围逐渐扩大,愈加的明亮。
而每天早晨水树伊吹的必备功课便是跃上竹屋的屋脊,盘足坐着,目不转睛的望着那里。
这个姿势一直维持到云翳间出现新日的小半边脸。
色彩异常的殷红,却再没有那么耀眼的光亮。
水树伊吹抬了眸,从屋脊上站了起来,遥遥地盯着似是背负着重担的太阳一纵一纵地上升。
待到它慢慢冲出云翳的重围,完整的悬挂在天穹之上,它四下的云翳早被它蒙上一圈浅淡的绒光。
不仅是太阳,不仅是云翳。
甚至连此时的水树伊吹也周身泛着饱含暖意的光芒。
“我出门修炼了。”伊吹深吸一口气,努力发出极度轻快的声音。“今天会记得帮你带树莓的。”
“还是要去那个地方吗?”身后蓦然响起的温润女声令正欲闪身跃下的伊吹连打了两个寒颤。
“呃……”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左眼的眼角飞快地上下抽搐了两下,伊吹打着哈哈转过身去。“早安啊,老妈。”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水树初始双臂环胸,以一种泰山压顶的绝对姿态稳立在伊吹眼前。红得滴血的太阳给她镶上了一圈明亮的光圈,一刹那间,这夺目的光亮,射得伊吹不由眼睛发痛。“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脑袋瓜儿里装着些什么东西,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伊吹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挡在额前,他半眯着眼睛,纤长的眼睫在眼睑处投下一弯淡淡的光影。
“你为什么这么热衷于修炼呢。”沉默半响,初始若有所思的语气让伊吹略有不安。“没有指导者的修炼根本就毫无意义。更何况你才只有七岁,这段日子也不过是在林子里瞎蹦乱跳而已,你觉得这起到了什么作用?”
这女人果然都清楚。
“谁让你不愿意教我。”伊吹心虚地闪躲目光。“当作强身健体也不错啊。”
“如果你这么想当然最好。”水树初始长吁一口气,“但是如果你是想要成为忍者的话,我劝你彻底放弃这个想法。”
“为什么?”
“你忘了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她的声音开始出现极微的颤抖,上下颠簸的尾音让伊吹的心莫名的发疼。
“……他是个忍者。”伊吹小心地开口。
“如果他不是忍者就不会在两国逼迫间参加该死的忍界大战!如果他不是忍者,他现在还会好好地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初始沉默了几秒,禁不住低吼出声。
还有那个仅仅在这世上存活了三天的,她的孩子。
“而且我们体内是没有查克拉的存在的。”水树初始直直地盯着他。“我们不需要查克拉这种危险的东西,还记得我之前教你的控制植物的方法吗?你只要记住这个就可以了。”
“……但是……”伊吹再三踌躇,终是不由出声。“我希望……能做个和父亲一样的忍者。”不排除他怕死的原因,在火影的世界不会忍术实在是太没安全感了。
“不可以!我不同意!”水树初始挥了挥过于纤细的手,眸眼间斥着几丝疲惫与哀伤。“以后你就安分地待在家里。”
“这里是哪里。”伊吹对着愈加发亮的太阳发了一阵呆,然后听见林家匆然的鸟鸣。
“火之国边境的死亡森林。”她沉吟,带着些许的无奈。“你想离开?”
“我偷看了你的密函。”伊吹老实的承认。既然她不再有意糊弄,那么他自然不会再向她撒谎。
“我想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会带着我搬来这么奇怪的地方了。”伊吹耸耸肩,动作显得格外俏皮。“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是父亲的儿子,想要成为和父亲一样的忍者,这再自然不过吧。”
“是啊,你和他很像……”初始的眼睛瞟向一旁。“真的很像。”
清晨将近的时间的空气总是清新澄碧的,配合上这片森林常年温暖潮湿的气息,既不会让人感到清冷又恰好调节了气息。
唯有在这个时候,抚弄面庞的轻风才是最温柔最细腻的。如同婴幼时期母亲柔软的指尖。
“你所顾忌的我都明白。”伊吹受不了这个情境之下的过分沉寂,抬手理了理在肩头凌乱的墨色长发,捻起一小股在掌心把玩。“没有伙伴,无事可做。不要再把我当作不谙世事的七岁小屁孩了。”他出言提醒着。
“七岁,你好意思说自己不是个孩子?”初始“噗”的一声,被他佯装严肃的模样逗笑。
至少在她眼中,伊吹仅是佯装。
细眉微皱,在眉心鼓起一枚小小的凸起。
他的确已经不是孩子了。好吧他是指心理年龄。
加上苟活的时间,他也已经算是一个该结婚生子,传承家业,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好青年了。每天对着镜子里过分稚嫩的面孔,伊吹总是不由升起一种他已然成了一名二次元世界无敌天山童姥的错觉。
再这么下去他是会疯的!
“我现在懒得和你提这些。”伊吹心生放弃和她辩论的念头,却又舍不得就此妥协。“那个密函是木叶传来的吧。我都不知道我家母亲大人竟然这么有本事,竟然和木叶关系匪浅。”
“怎么,你有想法?”原本阴暗的心情竟因为这孩子风吹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