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能让我有印象的连锁店很少,除非我是这家店的vip,或者是认识的人介绍的。
“安志宗,你……把这箱东西搬进货仓里。”
原本快到午休的时候,我正准备洗手准备吃饭了。结果,一向见不得我闲下来的小气老男人又开始想指挥我了。
我瞅了店里的众人一眼。
店里的男同事不止我一个,男女比例各占一半,搬运工比比皆是,不愁没有人帮忙。如果放在平时,我一定会认命地按照这个老男人的指示去搬货的,但是今天的我,从早上九点上班一直到现在,我的手便没有停下。
店里的人聊天的聊天,没客人的时候闲下来的人很多。但唯独没有想要帮忙我的意思。
我的目光幽幽地从他们每张脸上瞟过。
站在店里招揽客人的店员都是这家店的脸面,店员各个有张出色的皮相,背地里跟老男人一样瞧不起说我坏话的人也多。我在这里除了同样是仓库管理员的另一个同事,几乎就没有说得上话的人。
自认倒霉,俯下了身,扛起那箱货物便往仓库里走去。
安志宗这个身体给我带来的不便比我预料得还多,我上辈子所经历的不如意的事加起来都没有这一个月多来在安志宗身上体验得来得多。
只要我一天是安志宗这副模样,我就别想遇见什么好事了。
仓库在店里的地下室。正当我掏出钥匙,打算开门的时候,手刚碰上门把,仓库的大门便被窝打开了。
我挑高眉,略带疑惑地瞅着那门把。
不知道是哪个同事出去的时候忘记锁门了。一旦仓库丢失了什么东西,老男人便会将这个事情记在我的头上了。
就在我刚抬起脚,迈出了一个小小的步子,里头的说话声已经瞬间夺走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我的眼睛在瞅见屋里的状况猛地瞪大了。
这家店的老板不是个喜欢折腾员工的人,不仅店内装了空调,连地下室最闷热的仓库都配置了冷气,让我也有个可以好好喘气的地方。
仓库的冷气开得很足,我却冷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在只有一盏节能灯的仓库内,光线黯淡,站在仓库的人身影绰约,隐隐约约地落在水泥地面上,身影被拉长了稍微。
仓库内,有两个人,一个人站着,一个弯着腰。倚靠在墙壁上的人半边侧脸隐匿在黑暗之中,露出冷冽的另一面。
他正眯着眼,嘴角微微上挑,看不清他的神情如何,只听得他说道。
“喂,嘴巴动不了了吗?还是不会啊?需要我来教你吗?”
声线明朗,嗓音温柔低沉,说出的话冷漠异常。
半蹲着身子,仰高着脑袋的人没有说话,他的嘴巴靠着男人的身下,含着男人那器官,嘴巴鼓鼓的。
我的手忍不住地抖了起来,空荡荡的胃里却异常地难受,一种熟悉的呕吐感让我整张脸扭曲了。我难受地捂着腹部,眼睛恨恨地瞪着仓库里的人。
这么龌蹉的行径,果然真是够恶心人的。今天中午我已经不需要吃饭了,现在的状况让我胃已经撑了。
“喂,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我正打算转身走开,却听到里头传来这话。
这是打算干什么?让我直接旁观吗?
我转过身,僵硬着身体,面向正朝我缓缓走来的人。
男人看不清的脸孔渐渐地,完全显露在门口明亮的灯光下。
一双明艳的双眼皮,深深地刻画在眼窝处,长而密的睫毛微微垂下,在眼窝处落下扇形的黑色弧度,嘴唇凉薄带着淡淡的粉色。
浑身的当季名牌,连手腕上的手表都是六位数的价位。
典型的富家公子。
对于这个人的模样,我却瞧得有点眼熟,但细细地一想,却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
最令我关注的是,这个人看起来整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眼窝下方媲美国宝的深深的黑眼圈,再加上他苍白过头的肤色,看起来就像从棺材里走出来的一样。
我还没说话,这个人却掩着嘴,清咳了几声。
先是短暂的清咳,最后咳嗽声越来越紧密,安静的地下室整整是这个人剧烈的咳嗽声。
看起来就一副病的不轻的样子。
“喂,胖子,哑巴了么?上次在医院给我逃走了,是打算躲着我么?”
说刚说完,这个人猛地伸出手,揪住了我的头发,将我按在墙壁上。
安志宗的身高比这个人高出半个额头,体型又比这个瘦削的人大上很多,即使被这个男人压着,我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威胁。
瞧着这个男人一脸病色,又看看他这个小身板,总觉得我一拳下去,这个人说不定就躺平在这里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医院里那个奇怪的男人,对安志宗暴打虐待的变态。
怪不得呢,声音听着有点熟悉了。
我扯出一个淡笑。
“我只是回家而已。”
仓库里的另一个人终于在这个时候露脸了。
我瞥了那人一眼。
这个世上没法料到的事情还真是多。